落千言低头解下自己脚下
那双已经破烂草鞋，握在手里，“
这辈子没有做过什
好事，
心想要去沧海看看，可是到头来，怎都踏不进那道门槛，你明明只脚都已经踏过去
，怎还能无动于衷，难不成人间风景，真有这值得留恋？”
落千言眼神里满是不解。
孟晋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死亡真是件十分痛苦事情，你不在意，是因为已经走到尽头，而离死亡还早，所以不想体会这件事情。”
落千言笑，虽然不知道在笑什，但是他笑容让孟晋看起来觉得是在讥讽他。
只是现在他是快要死人，所以应当能被人宽容，因此孟晋没有说话。
李扶摇不再多问，揉揉赵大宝脑袋之后，就开始洗起脚。
……
……
天光照亮剑山，剑光都敛去。
落千言收回剑，同孟晋站在起，看着孟晋，落千言有些感叹说道：“像是你这样人，为什没有跨过沧海呢。”
仔仔细细听他把这句话说话，发现这最后没有喜欢师父这个说法，这才笑，像是赵大宝这样少年，最是爱憎分明，这个年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掩饰，再说，你若是待他好，他定然就是会喜欢，对他不好，也自然不要想着赵大宝会喜欢你。
陈嵊就是个例子，这个做师父没有尽责，弟子不喜欢，好像也没有问题。
这应当是根本就没有问题。
“山上很好，不想山上变得不好，师兄。”
说这句话时候，赵大宝是在恳求。
他就是看着落千言。
落千言说道：“上山是别人布下局，你既然也在局中，自然也该知道，只是你什都没有做，看来还真是因为怕死。”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落千言则不是这样。
他抱着草鞋，平静说道：“玉碎这剑，从此之后，人间见不到。”
孟晋摇头道：“你这剑被人看去，可能有人便学去，这世间聪明人很多，要是他恰巧又练剑话，便真有可能。”
孟晋没有说话。
他完全是成为位沧海境界剑仙，他什都不缺，不管是经验还是别什，他唯缺就是勇气，当年尝试过次之后，这些年来，他便没有尝试过第二次，所以这就是缺乏勇气。
为何缺乏勇气。
就是因为害怕。
害怕死亡。
李扶摇看眼他。
然后问道：“切如常还是切如旧？”
这只有个字差距，但是真要深究起来，这就是两种情况。
如常是指和往常样，如旧则是根本不要变动。
赵大宝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在溪水里脚，像是这样少年，也还是知道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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