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相遇,不知丰息可有荣幸请玉公子同饮壶断鸿液?”丰息温文有礼地问道。
“能与丰公子落日楼头共赏落日,乃无缘福气。”玉无缘也彬彬有礼地答道。
丰息笑回头,问替他引路伙计:“五楼可还有雅间?”
“有!有!”伙计连连点头,就是没有,也要为这两位公子空出来。
“玉公子请。”丰息侧身礼让。
“公子客气。”伙计闻言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
于是乎,前后,墨衣公子与白衣公子几乎是同时踏进落日楼,亦几乎是同时,两人都看到对方。
满堂宾客在瞥见两人那刻都停筷凝视,无不为两人绝世风姿而感慨赞叹。
目光相遇瞬间,两人皆微微愣,然后又同时浅浅笑,仿是故友他乡相逢。
“玉公子?”墨衣公子看着眼前白衣出尘之人拱手作礼。
失礼,公子请。”
墨衣公子淡淡摇首,“烦请小哥领路。”音若风吹玉鸣,笑若风拂莲动。
“公子这边请。”伙计赶忙引他登上浮桥。
临江楼前,当墨衣公子步上浮桥之际,落日楼临街门前停下辆马车。马是普通瘦黑马,车是简陋两轮车,但门前侍立伙计并不以貌取人,依然热情地跑至车前,边唤道“客官请下车”,边殷勤地打起车帘。
车帘掀起,车中之人踏出马车,那时刻,楼前伙计、客人或是街上行人不由自主都望向那人,然后皆生自惭形秽之感。
“丰公子请。”玉无缘也摆手礼让。
最后两人携手同上。
“丰公子?”白衣公子对着眼前墨衣雍容人拱手作礼。
这笑礼唤间,个雍雅如在金马玉堂,个飘逸如立白云之上。
“丰息有缘,今日竟能遇着‘天下倾心叹无缘’玉无缘玉公子。”墨衣公子笑意盈盈,矜持且客气。
“是无缘有幸,今日竟能遇着‘白风黑息’中黑丰息丰公子。”白衣公子脸上浮起温雅而略带距离浅笑。
自然,这墨衣公子便是丰息,这白衣公子则是被誉为“天下第公子”玉无缘。
那是名年轻公子,身着白布长衣,整个人简单朴素如未经丝毫雕琢白玉,浑然天成却自是高洁无瑕,双清幽如潭眼睛里,无波无绪,无欲无求,立于马车前目光随意转,却似立于九天之上,淡看漫漫红尘营营众生,漠然又悲悯。
那刻,楼前所有人忽都觉得那简陋马车华光熠熠,仿佛随时将腾云驾雾而起,载走这风采绝尘之人。
“落日楼。”白衣公子抬首仰望楼前牌匾,轻声念着。
“是,是!这里就是落日楼。”回过神伙计赶忙点头,边引着人往里走,“公子请。”
“多谢。”白衣公子淡淡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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