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久微停琴抬首,“三个月前还在青州,听闻这支《燕归》是青州公子风写月所作,青州街头巷陌人人会唱。”
“长街怅怅……”风夕喃喃轻念,放下手,凝眸望天,“竹马萧萧……”
“想来写歌人直在等待着谁吧。”久微眼光扫过风夕,然后也抬首望天,夜空无垠,繁星点点,看着令人更觉寂寥深广。
“很久都没有回家,也很久没有听到这支歌。”风夕眸中泛起涟漪,如镜湖闪烁,华光淋漓,“写这歌人已逝去六年,六年时光,可让具鲜活肉体化为摊白骨。”
“夕
“好啊。”风夕翻转过身,睁开眼睛看着他。
久微指尖拨拨琴弦试音,然后按住琴弦,片刻,手指划下,琴音顿起,淙淙两三声,曲意隐带淡淡哀思。
肃肃风行,杳杳云影。
短歌微吟,红药无开。
青梅已熟,归燕无期,
名留世,而白风夕——必然是则传奇!”
“怪人怪语。”韩朴冲着久微背影吐吐舌头,然后回头看着风夕睡颜,“还是姐姐说话有趣些。”言罢在长椅上躺下,侧身向着风夕,安心地睡去。
久微所住院子里种满花树,初夏正是百花烂漫之时,所以院子里花香缭绕。
夜晚,在高大梧桐树下摆张木制摇椅,旁边再放上张矮几,几上摆几碟点心,配上杯清茶,然后躺在摇椅里,仰看浩瀚星空,享受凉风习习,再与知己闲话浅谈,那等惬意滋味,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唉,这日子舒服得像神仙过啊!”风夕躺在摇椅上感叹,轻轻摇晃着,只觉得周身如置美酒醇香里,熏然欲醉。
长街怅怅,竹马萧萧。
久微嗓音低沉里微带沙哑,将歌中希冀与无奈带出,让人仿如身临其境,满心苍凉。
韩朴与颜九泰都为歌声所引,皆启门走至院中。
摇椅上,风夕仿佛也被这歌中哀伤所惑,抬手遮住双眼眸,默默无语。
许久后,院子里才响起她沉晦声音,“久微去过青州?”
久微闻言只是捧着茶杯淡然微笑。
风夕闭着眼睛伸手从矮几上拈块点心送入口中,边吃着边再次感叹,“久微,要是天天都能吃着你做东西就好。”
“行啊,你请当你厨师就可以天天吃到做东西。”久微将茶杯放在矮几上,在旁竹椅上坐下。
“唉,身无分文,漂泊不定,怎请你当厨师啊。”风夕叹气,“况且又不是黑狐狸,膳食、茶水、衣物、用具等等,都得专门人侍候着,走到哪都跟着堆人,多麻烦啊,还是个人自由自在。”
久微摇头笑,伸手取过五弦琴置于膝上,道:“最近学支歌,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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