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些日子来辛劳忧苦,此刻终于得到抚慰,霎时泪倾如雨。这多年来,这是她第次伏在他肩头痛哭。这多年来,这是他第次对她如此怜惜。这多年来,这是他们夫妻第次如此靠近。这多年啊,为何要到这最后刻……“朕走后,皇雨他们会好好辅佐太子。”皇朝抚着妻子发温柔地道,“朕说过纯然是个聪慧女子,他们会尊重你、听取你意见。太子是国家支柱,纯然定要好好教导。”“陛下……臣妾知道……陛下……臣妾会……”华纯然哽咽着。皇朝扶起妻子,擦干她脸上泪珠。十年岁月,忽如走马灯似在脑中回转,那有限朝夕相处,从未在意过点点滴滴此刻却鲜明起来。指下是美丽容颜,难得是这皮相下那颗聪慧玲珑心,这样好女子,这些年来,某些地方他实有些亏欠她。而往后漫长岁月,她如此年轻美丽生命却注定消耗于这重重深宫。“纯然。”皇朝轻轻唤句。“嗯。”华纯然抬眸看他。“这生,朕君临天下,你母仪天下,史册万载留名,于你可谓得偿所愿,也无遗憾。”皇朝金眸中锐光涣散,渐渐迷离,“得偿所愿,无遗憾……却终有些意难尽,不是吗?”华纯然心头震,却只轻轻应声,“陛下。”“纯然,们去白湖吧。”皇朝金眸微闪,然后缓缓闭上,“们去白湖……”华纯然将昏迷皇朝搂入怀中,抚着他瘦削面容,温柔地道:“好,陪你去白湖。”滴泪落下,滴在皇朝闭合眼眸上。终有些“意难尽”吗?昔泽八年八月。皇帝旧疾复发,皇后陪其往南州行宫休养,大将萧涧携夫人随驾,晖王监国。南州行宫可说是神武帝皇朝——这位被后世极其褒赞、论功业千古帝王中唯与威烈帝比肩英主——这生唯件令人费解置疑奢侈之事。但不论当年朝臣如何反对,皇朝依旧下旨,在南州西境这座平平无奇荒山上耗巨资费人工挖湖建宫。湖,御旨赐名“白湖”。行宫,御笔亲题“白湖天宫”。说来也是稀奇,那白湖挖成后竟是处活泉,仅仅数日便涌出满满湖清水,工匠再挖掘暗沟将多余湖水排出,却又润泽山下农田,本是任性之为,到最后却又成善举。这南州行宫也不类其他皇家行宫富贵华丽,依山势而建,虽为人工,却反似是天然宫殿,简朴天工中又蕴着素雅大方。今夜正是月中,皓月如玉,清辉映射。“这是百年老参,怎样也要陛下喝口进去。”君品玉将亲自熬好参汤小心地递给华纯然,边又细细叮嘱几句。“嗯。”华纯然接过。这些日子来,日夜侍于皇朝榻边,从不假手他人,绝艳容颜已有些枯萎。“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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