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见她盯着那朵花看,脸上腾下就飞红,低下头去卷着书册,脸不自在羞怯模样。
真奇怪,看这样子,倒似乎她对夔王是真上心。黄梓瑕在心里默默想着,她深切感觉到王若那种情窦初开少女对李舒白憧憬向往,时有点迷惑,仿佛被她心情传染。
王若低头轻抚着那朵养在水中绮琉璃,怯怯地低声说:“崇古,你肯定在心里笑。”
;以前自然是读过。”王若赶紧说,“只是忽然想到二事,觉得心中无解。”
“不知是什事?王妃可否说给听听看?”
“就是……听说当年武后曾是太宗才人,杨贵妃是寿王妃……”她迟疑地说。
黄梓瑕没想到会是这种千古难题,想来成千上万史官都无法文过饰非,她又有什办法呢?于是只好苦笑道:“本朝……确实有些事情难以断言。”
“那,汉朝时,也有汉武帝母亲王娡,在宫外成亲生女之后,又抛夫弃女,伪称自己是初婚而进宫,最后母仪天下……不是吗?”
黄梓瑕瞠目结舌许久,最后只能说:“泱泱中华九州大地,古往今来千年历史,总会有两个人与众不同,但也毕竟少数。”
王若垂眼看着桌上书册,迟疑地问:“那,崇古,你觉得王皇后这样隐瞒婚史入宫为后女子,若被汉景帝发觉,她……她会落得如何下场?”
黄梓瑕不觉笑,说:“王妃何苦替古人担忧?王皇后最后成王太后,家中满门富贵。他儿子汉武帝后来知道母亲与平民生过个女儿,还亲自登门拜访,称她为姐姐。想皇家也有感情,凡事亦能用常理揣度。”
“嗯……想也是。”她将书卷抱在怀中,脸上却依然是那种恍惚神情。黄梓瑕心中暗暗把刚刚说话过遍,但也抓不住重点,便顺着王若目光往前看去,发现桌上供着枝牡丹。
这牡丹正是那朵绮琉璃,如今供在个宽大水晶盆中,下面盛浅浅水,刚好蘸着花枝,养着那朵花。但花朵毕竟已经显得憔悴,花瓣略有卷起,也飘零两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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