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冷眼旁观,看着这个精确规划好切动作与情感女人,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想,也许刚刚她那种崩溃失态时候,反倒更像个活生生人吧————但,也只是那瞬间而已。
皇帝僵硬地挽着她手,虽然尚不自然,但毕竟还是挽住。
他目光,从王麟、王蕴与李舒白脸上扫视过,最后落在黄梓瑕脸上,缓缓地说:“此事以后若再有人提起只言片语……”
他声音顿许久,终于重若千钧地落下来:&
女儿而难以自抑女人,已经消失。如今在燕集堂上,依然是那个以“尚武”为名王皇后,美丽,残忍,举动颦笑都经过精确计算,从不浪费,从不落空。
而皇帝望着面前珠泪涟涟、眼圈通红王皇后,顿觉心口涌起无力感伤。
多年来,他与她荣辱与共,携手望着天下万民。他依然还记得初次见面时她抱着琵琶半掩低垂笑颜,也记得自己登基那日她如花笑靥,还记得自己抱着刚刚出生儿子时她脸上疲惫微笑————
她似乎已经变成自己人生中部分,要是缺少她,他生命似乎也再不完美。
“阿芍……”
皇帝终于站起来,他向她走来,步步,缓慢而沉重,说:“你刚刚,太过失态。”
王皇后凝视着向自己走来皇帝,脸上渐渐漫上凄苦悲哀神色,终究还是低头说:“是……”
“你是王家长房庶女,在朕身边十二年,为皇后也有多年,向来端庄自持,怎今日会在族妹灵前这样悲痛过甚,以致为鬼魂所迷因此胡 言乱语?”
王皇后愣在那里,许久,脸上终于缓缓滑下大颗大颗眼泪。这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傲气凌人,倾绝天下女人,无论是真是假,她虚弱而无助,时间仿佛被抽去全身力量,只能跪地抓着皇帝下裳,捂着自己脸,泣不成声。
皇帝拉住她手臂,硬生生将她扯起来。她纤细而苍白,身体直在微微颤抖,却终于借着他力量,重新又站在人前。她与帝王并肩站在起,即使脸上还带着泪痕,却依然有种多年久居人上而养成傲气,不自觉地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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