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周子秦大喜过望:“是吧是吧!我就觉得不可能,那盒子份量并不重,很明显里面绝不是装的金玉等贵重物品!”
黄梓瑕干脆放下了笔,托腮笑着望他:“那还有呢?”
“崔纯湛认为是香料,但我觉得也不对,因为如果是香料的话,为什么盒子上却没有洞眼透气呢?何况上次我还看见王爷另外带了个香囊呢——”周子秦得意地笑着,“而且那香囊杂乱的针脚,我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你之手,不然事事追求完美的王爷怎么会肯带着这样的香囊?”
黄梓瑕无言以对,扶额喃喃:“子秦,为什么你总在这种事情上如此犀利?”
夔王婚后不久,京城流行起一个新风俗——满城青年男子,逐渐开始随身携带一个小银扁盒,挂在蹀躞带上。那盒子,大约掌心大小,薄仅半寸,鎏金錾花,有些还镶嵌着珠玉,简直成了男子身上最耀眼的装饰。
流行的源头,就来自于夔王李舒白。自从李舒白身上日日带着个银盒不离身后,风潮就这么开始了。当年独孤信侧帽风流,如今夔王银盒风靡一时。京城的匠人们接单子接到手软,纷纷赶制夔王同款小银盒。很快京城好人家嫁女儿时的嫁妆中,也多了个给姑爷的银盒。又很快进出京城的客商和赴任外地的*员们也将这个风俗传遍了大江南北。再不久,各国客使也把大唐风尚带回了自己国家,那银盒就此风靡九州大地,造就了一代流行。
“那么,到底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呢?”周子秦最是好奇不过,好容易逮到一个机会,赶紧抓着黄梓瑕问。
“啊……那个啊?”帮着刑部在审查案发现场的黄梓瑕,为了避人耳目,依然穿着一身宦官的衣服。她蹲在墙角,查看着血迹的喷溅痕迹,迟疑地应了一句后,脸上便微微一红。
周子秦大起疑心:“崇古!你不是在看血迹吗,脸红什么?”
周子秦兴奋地说:“所以吧,以我犀利的目光、锐利的直觉,我赌上了我半年的薪水,我认为,王爷的银盒内,装的是—
“呃……”黄梓瑕真是无言以对,站起来就去写勘察报告了。
刑部的*员赶紧站起身,将桌椅让给她。毕竟,谁都知道这位“杨公公”其实就是夔王妃,三法司有什么难题都得来找她,人家穿着宦官的衣服只是因为女装查案不方便而已。
见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周子秦不依不饶地追上来,趴在桌边盯着黄梓瑕:“说说嘛,到底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可是把我半年薪水都押下去了啊!”
“押什么?”黄梓瑕好奇地问。
“就是徐从云他们喽,一群人喝大了开赌注,徐从云认为这里面应该是王府令信,不然王爷绝不会每日不离身地带着。”周子秦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