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退出去,顺带替楚晚宁关上房门。
他歉疚楚晚宁伤。
但也只能做到这步。
屋子里,楚晚宁靠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他双手抱臂,遥遥盯着那碗排骨面,直到面条热气散去,直到最后变冷,没有热度。
他才终于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挑起冷掉,甚至沱面食,慢慢吃起来。
楚晚宁有些阴沉地抬头。然而手上已经划着火柴却悬停在半空,却并没有凑到熏香上,过会儿,便熄灭。
楚晚宁说:“滚出去。”
墨燃滚进来。
他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面条,刚出锅。
这次简单些,没有那多花样面码,醇白面汤撒着葱花和白芝麻,小段排骨,青菜,还有只微微焦黄荷包蛋。
……真是见鬼。
他不知道墨燃当时眼神是怎,居然会觉得他温柔。不要说他,这事儿当时整个死生之巅都知道,并且都以“瞧这傻孩子”目光对墨燃公子报以深情问候。
楚晚宁抬起手,扶上隐隐跳动额角。
肩膀疼,心思乱,肚子饿,头晕。
这觉看来是甭睡。
竟无端生出些手忙脚乱来。
楚晚宁只知道怎应对“敬畏”“害怕”“厌憎”,至于“喜欢”,太难。
他想都没有想,当即就拒绝墨燃。
少年愣在原处,纤长睫毛下,双眼睛里居然有些落寞和不甘意味。他低着头,想半天,忽然蛮不讲理地小声说句:“反正就是你。”
楚晚宁:“……”
陈宅邪祟案已结。
第二天,他们从驿馆内取寄养黑马,沿着来时路返回门派。
街头巷尾,茶摊饭铺,彩蝶镇人
楚晚宁很饿,但他脸上依旧没有什表情,看眼面,又看眼墨燃,把脸转开,不说话。
墨燃把面搁在桌上,轻轻说句:“让店里厨子又做碗。”
楚晚宁垂下眼帘。
果然并不会是墨燃亲自动手。
“吃些吧。”墨燃说,“这碗没有放辣,没有牛肉,也没有豆芽。”
他在床上呈大字形发会儿呆,坐起来,正想点根熏香静静心,忽然门又被敲响。
还是墨燃在外面。
楚晚宁:“……”
他没有答应,没说滚进来也没说滚出去。
但是这次,门自己推开。
尊主在旁边看得有趣,此时忍不住笑着问:“阿燃,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又没有告诉,怎知道他是谁。”
“哈哈,你既不知他是谁,缘何定就要他?”
墨燃依然拽着楚晚宁手,转着头,笑吟吟地和尊主说:“因为他看起来最温柔,最好说话呀。”
黑暗中,楚晚宁猛然睁开眼睛,眼前阵阵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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