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司仪留下五道口子已经尽数绽开,最深处可清楚地看到森森白骨。
楚晚宁大概也没有让人帮忙换过药,都是自己动手,药膏涂抹不均匀,有些够不到地方都已发炎溃烂。
更别说那道道青紫交加杖痕。覆盖整片背脊,几乎见不到处完整皮肉,加上刚刚法阵反噬,此时此刻,楚晚宁伤口全数撕裂,鲜血汩汩流淌,很快就将身下被单染得斑驳。
如果不是亲眼瞧见,墨燃根本不会相信坚持着去擦拭桥柱,为众弟子开启巨大遮雨结界人,会是眼前这个——这个可以划归到“老残病弱”范畴内重伤伤号。
如果不是楚晚宁已经失去意识,墨燃真想揪着他衣领好好问问——
他们两个,个是他寤寐思服恋人,个是与他纠缠生宿敌。
师昧走后,人间再无墨微雨。
楚晚宁呢?
墨燃不知道,他只记得那天,他守着怀里人点点冷透,没有哭也没有笑,欣喜和悲伤都变得遥不可及。
楚晚宁走后,墨微雨,再也不知何为人间。
程中,法阵内不可有旁人闯入,不然草木精魂就会散去,非但不能起到治疗效果,反而会加剧伤势。严重话,楚晚宁灵核极有可能被百花精魂抢食空。
所幸是,上辈子墨燃对花魂献祭术有所涉猎,当即快刀斩乱麻,切断灵流。失去法阵支撑楚晚宁当下软倒,被墨燃稳稳扶住。
失去意识师尊面色苍白,嘴唇发青,身体冷和冰样。
墨燃架着他上岸,也来不及多看几眼,半抱半拖得把楚晚宁带回卧房,放在床上。
“师尊?师尊!”
楚晚宁,你是有自尊病吗?
你低个头,服个软,谁会拦着你?为什非得倔着拧着劲儿,你这大个人,怎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对自己好些?
你为啥不愿意求别人帮你上药?
你为啥宁可让两
灯烛明亮,照着楚晚宁赤·裸上半身。
晚夜玉衡平日里穿衣衫都很严实,领衽叠得又紧又高,腰封缠绕三道,端正又禁欲。
因此也从来没有人看到,两百杖棍之后,他身上究竟伤成何等模样……
虽然那天在戒律庭受罚,墨燃亲眼见楚晚宁背后杖伤,那时只知道是血肉模糊,惨烈至极。但后来他见楚晚宁没事人般地到处晃荡,心想大概没有伤筋骨。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楚晚宁伤势,远比自己想象严重得多。
连唤好几声,楚晚宁连睫毛都不曾颤动,除微微起伏着胸膛,他看起来就和死没什两样。
这样楚晚宁让墨燃联想到前世。
莫名就觉得喉咙发涩,心脏仓惶。
上辈子,曾经有两个人是死在墨燃怀里。
师昧。楚晚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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