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偿还，或许到死
那
天，他依旧摆脱不
这无尽悔恨。毕竟划在水里痕能复归平静，而扎入木中伤，却永远透骨三分。
“师尊。”良久后，他浸在月色下，浸在楚晚宁近乎透明魂魄里，他说，声音像是在哄个孩子，“走啦，
们回去。”
他直起身子，提起引魂灯。
咒诀默念，地魂入灯，淡薄疏影，很快就沉入灯蕊中消散无踪。
墨燃等着。
德何能，能再与故人常相伴，不离分？
墨燃合着眸，睫毛似乎有些湿润，浸暖单薄枕被。
曾以为上苍薄待于他，而今看来，竟荒谬得像个笑话。原来事实并非如此，原来上苍待他很厚，只是他心太薄，看什
都是阴暗。
是他不好。
他惊觉自己曾走那样条不归路，他想此刻回头，他想用余生去补，用后半辈子来还，不知道这样做，还能不能来得及回到原点。
可是等半晌，当地魂与人魂完全融为体，又过很久，仍是没有动静。
墨燃脸色蓦地苍白下去。
怎？！
不是说地魂与人魂融合之后，他就能带着楚晚宁重返人间吗？
怀罪大师法咒，莫不是失效？！
什踏仙君，什人界帝尊。
都不要。
他只想好好来过，做个楚晚宁直希望他去做端正之人。
有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但他过错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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