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喊道：“放
出去！你们放出去！”
外头有人在嚷道：“去报官！快去报官！”
墨燃悚然抬头。
杀？
这些人从前打他骂他，欺辱他，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杀”这个字，能从
群十四五岁
少年嘴里说出来。
他时有些茫然，甚至无法反应过来。
念公子道：“把他关到磨坊里去。”
因为他发现那群少年脸上都溢着种大祸临头惊惧，有几个人甚至都已经吓哭
，缩在旁瑟瑟发抖。
墨燃愣下，多年来备受欺凌已让他养成种警觉，他看到念公子眼眶血红，紧盯住自己，立刻不寒而栗，掉头就跑。
念公子反应极快，喝道：“抓住他！”
墨燃哪里是这些孩子们对手，三下五除二，便被摁在地上，扭送到念公子跟前。
有人低声说：“怎
办啊，阿念，这下祸事儿。”
会被念公子顿臭骂，嫌他败坏自己雅兴。但是没找到，回去墨娘子也会对他百般责难，嫌他无用。
小小身影在残阳之下无助地走着。
那时候墨燃，并不知道自己命运即将和念公子倒错互换。
他处处，老老实实地找着。
去所有念公子常去地方——河滩、赌场、青楼、斗鸡院子……然后都被奚落着赶出来。
“……”周围群人面面相觑，而后个尖嘴猴腮少年首先反应过来，他眼睛发亮，鼻孔还流着浓涕，脸涨得通红，尖声道：“好，好！好主意啊！”
陆续又有人明白过来：“啊！原来是这个意思！还是阿念厉害！”
这些人原本盯着墨燃，像是盯着有着血海深仇死敌，但此刻双双眼睛落下来，却犹如快要饿死狼群盯着匹肥美羔羊。
墨燃被不由分说地推进磨坊里。
他先是锤门，挣扎，可是门很快被堵死，磨坊里也没有窗，只有褴褛阳光从破漏木板缝间透进来。
“逃也来不及，被这小子看见。”
“要不连他起也……”
墨燃浑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但这张张稚嫩脸庞却狰狞凶煞，那是他对于“厉鬼”二字，最初印象。
念公子眯起眼睛，他是这些人里最冷静，也最阴沉。
他思忖会儿，说：“别杀他。”
最后他几经打听，得知念公子下午和帮狐朋狗友去城郊磨坊，据说还拎着个硕大麻袋。
墨燃没有多想，便匆匆地往磨坊赶。
那个磨坊早已废弃，周围又都是坟场，平日里没有什人烟，墨燃路小跑，还没近前，就听到磨坊里传来阵骚动，群衣冠不整少年从里头哄地涌出来，为首正是在系着裤带念公子。
墨燃忙道：“公子，干娘喊你回去，说是——”
他话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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