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冲洗后,发质变得很柔软。
略微擦干后,他坐直身子,额头有些短发滑下来,凌乱地挡眼睛。
“舒服吧。”她自得其乐,伸手替他拨开挡住眼睛头发。
那双眼睛,波澜不惊。
她低头,在他眉骨上亲亲:“知道你难过,不知道怎劝你。”
“啊?”她茫然看他。
“说是假,”他笑声,“你小学不可能学过。”
时宜这才意识到,他在和自己开玩笑。周生辰已经站起身,走到浴室去放水洗澡,他难得会有闲心用浴缸,她给他拿干净衣物,抱到浴室时,看到他正在脱长裤。
或许因为周生辰母亲很高。
他们家兄弟姐妹三个,都不矮。
“后来,又有人算出来十二次。”
“算出来?”
他嗯声:“这是道数学题。”
“真?”时宜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拿过他手里纸,“学数学人,真奇怪,折纸也要拿来算吗?”
“奇怪吗?”他兀自带笑,“你小学没学过?”
:“没关系,在医院时,比你激动多。”
两人同时弯腰去捡碎片。
“不要用手捡。”时宜忙阻止,从厨房拿干净毛巾。周生辰自然接过来,将所有碎片捡起,用毛巾仔细包住,再递给她。
“还需要给你泡新茶吗?”她问梅行
“不用,很晚。”梅行笑笑,从沙发上起身,就势告辞。
他轻捏住她下巴,让她头压得更低些:“你以前,难过时候会做什?”
他站在浴缸旁,双腿修长笔直,因为从小注意培养关系,站姿坐姿,包括现在这种半弯腰试水温,腰身弧度都很好。
时宜把衣服放竹筐里。
在他躺在浴缸里后,走过去,低声说:“帮你洗吧。”
“好。”
淡淡水雾里,她在掌心里倒些洗发液,替他揉着头发:“别睁眼。”周生辰也很听话,任由她摆弄指挥,最后她用温热毛巾,叠好垫在他脖颈下,然后拿着淋浴喷头,仔细给他冲洗干净头发。
“小学?”时宜更惊讶。
她努力回忆,自己应该没学过吧?
学过吗?这种问题要怎算?
她想认真,凝神看着那张被折成叠纸。
“假。”
送走客人后,她收拾他茶杯,拿到厨房清洗。
客厅里始终安静着,她觉得有些异样,匆匆收拾好,走出去,看到他仍旧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竟然拿着张纸,在不停对折着。
纸不断被折直到已经小到无法再对折。
他听到她脚步声,抬眸看她,忽然笑:“张纸,最初所有人都认为,它只能真实对折八次,后来又有理论证明,用机器对折,可以达到九次。”
“然后呢?”她猜,肯定还有人推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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