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淡,连呼吸都很费力。
她就是看着梅行,眨不眨地看着。
梅行蹲下身子,配合她视线,让她看得舒服些。
时宜不忍心再看下去,低头打开手机,戴上耳机。
录音存储文件里,有个文件就叫11。
从今天早晨到现在,已经有三次病危,这是第四次
十几分钟后,周生辰忽然从病房里走出来,对梅行和时宜这里看眼。
时宜和梅行走过去,她轻轻握住周生辰手,周生辰也反手握住她手,说:“文幸想最后看你们眼。”
她喉咙涩,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本来应该是无菌病房,但显然,后来进去人已经不要求套上消毒隔离服。他们穿过两道自动门,走进去。周生辰母亲已经站不住,坐在病房侧,不断用手帕擦着眼泪。文幸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时宜和梅行。
不停有医生进出,周生辰也走进病房。
她更慌。
不停去看艳阳高照,看树影斑驳,看楼下寥寥无几几个国际刑警和周家人。过会儿,又有些心神不宁地去拿奶茶,十八子念珠绳带晃荡着,绳带下粉色碧玺撞击着玻璃,发出轻微声响。
不知道为什,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她找寻让自己不舒服目光,是周文川。
她知道定是这个,点开来,是文幸声音:
“嫂子,抱歉。
是个自私人。如果要死,定会把死前时间都留给梅行。要记住他,下辈子才能找到他。所以这段录音很早就准备好,要送给你。
这段录音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小长在国外,和家里
他们两个走过去。
文幸先握住时宜手,在她手心里很艰难地写几个字:手机,录音,听。
时宜颔首,回头问周生辰:“给文幸手机。”
周生辰立刻走出去,不会儿就拿进来个袋子,从里边拿出手机,递给时宜。文幸看到时宜接过手机,就慢慢移开视线,去看梅行。
她已经没能力再说什话,氧气罩里不停有淡淡白雾喷出来。
可是当她发现他时,后者已经避开视线,轻轻伸手去摸王曼小腹。
王曼低头去看他,轻轻按在他手上,两个人手都放在孩子在位置。王家并不像是周家那家大业大,但也从来都过得平稳。她为周文川退再退,却不懂为什事情会越来越复杂楼下那些官方人,渐渐把调查圈子缩小到他个人身上。
偌大周家,何止他个人沾手不干净生意?却只有他个人泥足深陷
病房门忽然被打开。
有个中年医生跑出来,指挥护士电话给另外几个医生,表情非常严肃。所有在病房外人都紧张站起来,看着进出奔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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