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映红梅,她陪他,赏雪亦赏梅。
“残柳枯荷,梅如故,”他看着雪,眉目间神情不甚分明,“不知你出嫁后,是否还能看见雪映红梅。”
她匆匆出嫁,没过多久,便听闻小南辰王谋反,被太子赐剔骨刑。
随后,传来太后,bao毙噩耗,太子登基,称东陵帝。
那晚,她新婚夫婿感慨,小南辰王死,这天下必将大乱,幸而她已远嫁。那民间传闻中,太子妃与小南辰王旖旎情事,就连这江水以南百姓都有听闻,甚至连夫婿都玩笑过,那场谋反,或许是东陵帝怒为红颜,所做下场戏?
东宫太子,宫外从未有人见过,而她身为公主,又何尝有机会见上面?那日,雪积有半尺厚,虽有宫人及时扫开积雪,却仍湿她鞋。她听着自己心跳如擂,步步走入宫中,恭顺行礼。
卧榻上男人,经过与清河崔氏彻夜长谈,早已倦意浓重,脸色在清晨日光下,显得越发苍白,白得有些吓人。
有人捧来药,他接过来,在蒸腾白雾中,不停轻咳着:“幸儿。”
偌大东宫,安静极,唯有他声音。
这是他年幼时,唤她名字。幸儿,他每每念这两个字都温柔至极,而也只有他会如此唤她,她已经十年没听过这两个字。
她拾笔,轻摇头:“太子未发言,恍若未闻。”
恍若未闻恍若未闻
哥哥身为傀儡,在位数十年,素来是个哑巴,谁人不知?
可她怎能让人抢走他心头好。
她彻夜未眠,想千万种法子,最后索性将心横,抛却性命不要,她也要夺太后命,让太子能顺利登基,拿回皇位和心爱女人。
她不语。
是与不是,都已成事实。
东陵帝登基三载,,bao毙,未有子嗣,天下大乱。
她走过去,依靠着卧榻,靠在他身边。
面前太子,微微抿口药,似乎不太想喝,却还是强迫自己喝着。小口小口,慢慢地喝着:“为你定婚期。”
有什,悄然在心底碎裂开,她轻轻嗯声。
太子哥哥慢悠悠地说着,她要远嫁到江水以南,那个据说山水极美地方。她听他说着,未有太多言语,倘若她远嫁能成全哥哥天下,她自然会欢喜地披上嫁衣,为唯爱人,嫁出去。
那日,她在太子宫中从清晨到日暮,贴身陪伴,恍如儿时情景。
世事无常,太后,bao毙。
太子封禁皇城,不得昭告天下,以太后之笔,写第道懿旨,便是召太子妃入宫完婚。同日,密诏清河崔氏入宫。
那日,她听闻清河崔氏跪在东宫外,足足两个时辰,到半夜,才有宦官引入觐见。
说什?她不知,却整夜未眠。
次日,太子传她入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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