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慕容修忙用手拉拉那笙衣袖,两人起谢。
不时吃完,黄氏让丈夫收拾碗筷,自己下去整理间多年不用房间出来,家里被褥只有套、又不好出去借,只得将自己房里破褥子抱出来铺上,出来对慕容修道:“只有两间房,被褥也破烂,让两位见笑——将就着宿夜,明日便去买新来。”
“什?”那笙倒没看那床破被子,跳起来,指着慕容修,“要和他住夜?”
“怎……两位不是对小夫妻?”黄氏终究不明底细,只听说两人是同从中州来、又不像兄妹,便如此猜测。
“不是……”慕容修红脸,连忙摆手,“在外面桌上趴宿便是,不必费心。”
满东西,怎开?”外面妇人声音嚷起来,用脚踹着门,“重不得,快来开门!”
“不妨事,是老婆子回来。”杨公泉舒口气,对二人道,上去开门。
那妇人脚跨进门来,兀自唠唠叨叨数落,只见她:左手抱着斗米,米上放块熟牛肉,几样杂碎,右手提壶酒,还捉着只咯咯乱叫母鸡。
“如何买那多?”杨公泉关门,回头看见妇人这样,也呆,脱口。
“老头子,这两位是……”妇人却看着房内两位不速之客,惊疑不定。
“啊?”黄氏生性精明,见慕容修为难,沉吟间便有主意,“这样罢,如果那笙姑娘不嫌弃这个老婆子,晚上就和老身歇处;慕容公子和家老头间,如何?”
“好,好。
“哦哦,老婆子,这就是方才对你说慕容公子和那笙姑娘!”杨公泉连忙过来介绍,“可是救命恩人,不然命早送在天阙上!——这是家老婆子,娘家姓黄。”
两头介绍,分别行礼见过,黄氏便将满手东西放下,满脸堆起笑来:“两位是贵客!少坐,正好买东西,待下厨切送上来——老头子,你陪着客人说话。”杨公泉唯唯诺诺惯,不由得便答应,坐着陪两人说话。黄氏转到后面灶间去切菜不提。
少时便料理好,那笙帮着端上来,满满摆桌子,四人围着入座举筷。个个都是饿得狠,竟是顾不上多客套,闷头吃起来。等吃差不多,才吐口气,斟上酒来。黄氏自己丈夫敬慕容修杯,堆下笑来,问:“公子从中州来,可是要去叶城做买卖?”
慕容修点点头:“小可带些货物,准备在泽之国出手些、然后便去往叶城。”
“如此,便多留几日。外头这几日不知怎地,只管要砍杀天阙东来客人,公子两人还是先避过风头再上路。”黄氏言语伶俐,殷勤留客,“只管在家住下,也好报公子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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