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摩嘴角蓦然抽动
下，似乎有说不出
悔意从眉间掠而过，无语。
他肩上偶人咔哒地转过头，仿佛有点看笑话似地看着自己主人，小小脸上带着说不出诡异神色，弯起嘴角，无声地笑。
“百年前
欠你条命。”沉默许久，傀儡师才开口，转身牵着小小偶人离去，“如今还你这个人情。”
偶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傀儡师肩膀上跳下地来，被透明引线牵扯着、咔哒咔哒地蹦跳在横七竖八地尸体中。黑色夜幕下，死亡气息弥漫着，苏摩走在废墟里，带着腥味夜风吹起他深蓝色长发，说不出邪异而孤独。
“如果你还讲‘人情’话，来定个盟约如何？”仿佛是思虑很久，在看着鲛人少主走入夜色之前，白璎终于开口，提议，“为你们鲛人族、也为们空桑人，希望你能考虑下结盟事——目下们双方都无法单独和沧流帝国对抗
就趁现在。”傀儡师忽地冷笑起来，“不然这魔物就会逃入世间食人！”
白璎手指握紧光剑，铮然拔出——然而，那个刚诞生魔物还没有学会捕食和躲避，居然只是如同婴儿般无知无畏地看着手持光剑剑圣女弟子，嘻嘻地笑着，展开翅膀飞来飞去，盘旋会儿，振翅准备远去。
白璎手有些颤抖，咬着牙。然而就在那个刹那、苏摩毫不犹豫地抬起手，食指弹出、道细细白光如同响箭般，刺穿那个婴儿脑部，然后用力绞、将整个婴儿身体四分五裂地扯开来，切成片片破碎。
黑色羽毛如同黑雪般簌簌落下，伴随着魔物濒死惨叫，黑血雨般洒落，穿过白璎虚无身体，落到流满血废墟上。
“空负绝技，居然连只魔物都杀不。”傀儡师收回滴着血引线，冷冷嘲讽，“为什
放走方才那只鸟灵？”
白璎忽地笑笑，仿佛对那样语气并不介意，淡淡道：“那是认识……”
苏摩愣下，茫然眼睛里忽然闪过大笑意味，失声冷笑：“啊？除鲛人，你还认识鸟灵！厉害啊，太子妃，你为什总是和这些魔物扯上关系呢？”
那样刻毒语气，让坐在傀儡师肩上小偶人都不自禁地裂开嘴，冷笑，看着白衣女子脸色终于微微变，凝定下来，不做声地看着面前多年前恋人。百年过去，那个鲛人少年已经长大为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男子，然而，那样阴郁桀骜眼神却是未曾有丝毫改变，说话间带着刺人恶毒和尖刻。
那是她命中魔星。
“百年来你脾气似乎越来越不好呢。”将方才拔出光剑收入袖中，白璎转过头看着他，忽然微微笑笑，“不过，多谢你白日里救那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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