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也只有这多。
百里说完,径直转身朝外走去,阳光之下,他背影似是染上层薄薄淡光,强大而坚韧。
后池怔怔看着他,才惊觉,百年时光,她直视为孩子百里秦川竟然在她不经意间已经变得如此成熟。
昨日净渊除带来话,还问她愿不愿意现在就回去,她谢绝。
如今三界中,除净渊外,还有人也能随意穿梭时空,也许……她正是抱着这样期待,不愿意相信净渊说事实,才会拒绝他提议,执意留在隐山度过最后半年。
突然生出些许疲惫来:“没什大事,百里,百年之期快到,走之后,隐山交给你,这些年,你虽没有修仙仙缘,但布阵之法却大有长进,在隐山之外阵法可保得此处平安。”
百里秦川早就知道这日不远,但百年相处,世师徒情分,当即眼眶便有些红,挺直肩背恭声道:“师尊,会将隐山直传承下去,若有日你回来,定会看见个更强大隐山。”
“随心就好,不过……给你留下东西太过逆天,切忌不可让隐山随意介入凡间之争。”
百里秦川点头,抱着蛋朝外走去,行到门口,也不知道想到什,突然转头,看着后池清冷背影,唤道:“师尊。”
后池‘嗯’声,没有转身。
可是,百里说对,这世上最过无奈便是‘来不及’,不管晋位后是清穆还是白玦,她留在这里,永远都不会找到答案。
后池抬眼朝镇魂塔看去,冰棺中人影神情依旧安详。
她轻声道:“柏玄,们是时候回去。”
半月后,净渊再次踏足隐山,见到枫林下静坐后池时,微微愣。
不过才半月而已,她竟扫之前颓散
“当年父王过世时你曾经问过……‘选择修仙可会后悔?’”百里秦川声音有些低沉,完全不同于往常清越跳脱。
后池回转身,便见到双漆黑眼睛定定看着她,青年嘴角勾起,神情坚定认真。
当年老王爷过世时,她曾经问过百里这个问题,那时候,青年没有回答她,只是人沉默回西北,半年后才归来。
“大哥告诉,父王安享晚年,无病无灾,走时候很安详。”百里秦川顿顿,继续道:“虽然不后悔,可仍会遗憾没有陪父王走完最后程,那之后才明白,有些人,不会在原地等你,世间最无奈莫过于‘来不及’三个字,师尊,你为柏玄仙君都能自削神藉,放逐百年,那你挂念百年清穆仙君定值得你回去。”
昨日净渊来时,他隔得并不远,虽未听得完整,但看后池样子,也知道定是清穆仙君出事,有些事,当局者迷,反而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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