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秦川颔首,眼底扬起笑意,正准备说什,紫光闪,净渊已经出现在不远处。
“净渊师叔,你等会,去唤师尊。”百里秦川对净渊道,把蛋递回给碧波,转过身,却看见后池已经朝这边走来。
绛红长袍,长发披在肩上,用木簪散散挽住,两缕头发飘在额间被吹散,额间冠玉血红深沉,凤眼微挑,倨傲张扬,缓步走来,漫山尽染枫林都不及她周身气息灼热炽烈。
这样后池,是他从未见过模样,百里秦川突然明白,这才是那个在碧波口中敢在擎天柱下独临三界,自削神位,放逐百年后池神君。
这呼吸间,后池已经走到他面前,百里低下头,恭敬道:“师尊,保重。”
回归
回归
隐山之巅,枫林石桌旁。
碧波抱着百里秦川手不肯撒手,眼眶泛红,嘴扁着,脚不停在地上划着圈,不愿意抬头。
百里秦川摸摸他脑袋,在他疏好小髻上捏捏,飞快掩下眼底感伤,笑道:“碧波,你都是几万岁老头子,怎还跟小孩子样,以后有机会你还可以回来看。”
后池颔首,眼中流光微动,并未多说,走到净渊面前,道:“走吧。”
碧波朝百里秦川看眼,化成仙兽模样,抱着蛋,飞到后池肩膀上,眼湿润润。
净渊朝枫林下石桌上看去,那里,棋局散乱,恍惚如昔,他垂下眼,半响后,抬头道:“是该走。”
手挥,紫光撕裂空间
碧波轻哼声:“是神兽,现在还在幼生期,不是什老头子。”他迟疑下,觉得这种时候实在不适合耍小性子,拉住百里秦川手老气横秋吩咐起来:“百里,你仙基不稳,这些年就算有后池仙君帮忙,恐怕也只有百来年寿命……”
百里秦川还以为这孩子又要老掉牙鄙视他仙缘,嘴角抽抽,准备洗耳恭听,却不想碧波朝竹坊中看看,小心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巴巴递到他面前:“百里,这是灵液所化,百年之后你服下它,再活个千岁不成问题,后池仙君凡事讲究天缘,你可别让她知道。”
百里秦川低下头,朝碧波看去,碧绿袍子被随意裹在身上,小髻上红丝条晃晃,是他早上系上去,看着碧波认真神情,他想起百年前第次见到碧波时候,那时候他骄横得不得,整天对着他‘凡人’‘凡人’叫。
可现在……百里秦川接过碧波递过来仙药,朝怀里放好,揉着他头上毛茸茸软发,笑起来:“放心,碧波,会等到你回来看。”
碧波连连点头,眼眯成条缝,把蛋也递过去:“你再抱抱他吧,等过些年,他出壳,和他起回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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