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觉得特别冷。
像是床头有人放好几台风扇,开足马力对着他猛吹,被子也不知道哪去,总也摸不到,风扇声
自始至终,她根本没有碰过刀子!
被赵江龙往死里打时候,她试过用牙咬,用指甲去抓,穷极时候甚至想把茶几抡起来砸赵江龙,但是真没有刀子,真没有!
那时她是傻,屋里只有她和赵江龙两个人,赵江龙中刀,又是那样表情,她就以为是自己混乱间失手,方寸大乱之下,居然半夜开车逃跑。
跑到哪去,这是跑得事吗?再说,这跑畏罪潜逃,不是更把罪坐实吗?
安蔓有种不祥预感。
安蔓脑子再乱,也知道开夜路危险,尤其是盘山道,当地人称“九十九道盘,鬼走也难”,上道盘陡过道,整个呈螺旋锥样绕十几座山上去,最顶上那道说是万丈悬崖点都不过分。
上到第三十来道时,安蔓把所有车窗都打开,寒风在车里头嗖呦嗖呦,冻人困意全无,有山壁上斜出树,陡看都像是隐在暗处不怀好意人,深夜山里极其安静,已经是12月下旬,月相开始由满转半,疏淡地挂在半天,像是睁开冷冷眼睛,不管拐几个弯,行多少路,抬头看,它视线还在你身上,叫人无所遁形。
这别样仿佛置身世界尽头宁静,终于让安蔓脑子从混沌里点点抽离出来。
车轮胶皮摩擦着粗糙山道,她开始仔细回忆这个晚上切。
——喝下放碾碎安定柠檬水之后,秦放慢慢阖上眼睛……
不行,得回去。
她强迫自己冷静,深深吸口气,准备重新发动车子。
就在这个时候,后视镜里忽然灯光大亮,安蔓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轰声巨响,撞击力迫得车子往前进四五米,车头刹那间前探走空,安蔓怕不是以为下刻就要坠崖,吓尖叫不止。
车门猛地拽开,个高大男人粗,bao拽住她头发,将她整个人都拖到地上,安蔓头皮火辣辣疼,挣扎着想站起来时,那人脚踩住她后脑勺,把她脸重重踩进泥土里,怒吼着问句:“臭□□,货呢?”
***
——犹豫再犹豫,伸手去敲188号房门……
——赵江龙拿着卷起书,下下抽她头脸,说:“你赵哥错哪啊,你给解释解释,解释解释……”
——被赵江龙打全无还手之力,她蜷缩着护住头脸任他拳打脚踢,肋骨挨两脚,现在还在疼,隐隐地疼……
……
陡然间,安蔓浑身颤,重重踩下刹车,车子惯性往前冲好几米,车轮和地面发出难听摩擦声,前方再有几米就是悬崖,黑魆魆山石外头,就是大片无边无际稀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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