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意识渐渐醒转,还没睁开眼睛,他就意识到自己没有死,而他之所以能够不死,原因只有个。
眼角有些微温热,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赌赢。
他扶住车座坐起来,不远处停着另辆车,是苗寨私人包车,司藤就站在车前,但是出乎意料,还有另个人。
颜福瑞。
颜福瑞在嚎啕大哭,那种愤恨似痛怆,然后他跪下来给司藤磕头,砰砰砰拼命磕,磕完起来抹掉脸上鼻涕眼泪,朝路尽头招手,黑暗中走来个当地人打扮男人,应该是被支开包车司机,他上车,带着颜福瑞回去。
开车离开苗寨时候,天已经全黑,吊脚楼里依次亮灯,像是漫山落满星,但只拐过个山道,就再也看不见。
秦放握方向盘手微微出汗,每开过段就忍不住看向后视镜里自己,变化如同意料之中发生,不知道是如释重负还是失望,镜子里那张脸开始发黑凹陷,忘记是看到第几次时,他拳就把镜子给砸碎。
又到临界点,呼吸遏制让人难以忍受,车子停位置就是以司藤为圆心生命弧点,算算距离,似乎差不多,司藤应该直在屋里待着都没动,在看电视吗?
秦放缓缓踩刹车,车子继续往前行进几米,每行进分,脖子上都像被绳子又勒紧分,他点着根烟,骷髅样手爪挟起,凑到嘴边深深吸口……
微醺烟气麻醉整个神经,很好,像是人生尽头处最后盛宴,秦放哈哈大笑,重新发动车子,狠狠将油门踩到底。
司藤目送着车子离开,转身向秦放方向走过来,离着还有几步远时,秦放下车。
司藤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此无惧无畏舍生忘死,有什感受没有?”
秦放问她:“这样不会误你事吗?”
又说:“知道你不高兴,好像在用自己命要挟你,而你最后没办法,只好受要挟,感觉很没面子,是吧?”
没等司藤说话,他又接下去:“知道你会有这种感觉,这个撇不清楚,因为想,执
车身剧烈震,然后离弦箭般冲出去,喉头钳制越来越紧,秦放眼前黑,旋即失去知觉。
失掌控车子速度不减,眼见就要头撞上山壁,就在这个时候,车身处忽然延伸出无数藤条,硬生生把车头拉起,车子前轮瞬间离地,车后轮原地刨旋几分钟之后渐渐偃息,片刻之后,藤条纷纷落地,触地时都化作枯黄焦燎头发,风吹就飘没影。
切重又恢复平静。
颜福瑞接到司藤电话,她说:“你过来找,陪出去趟,有些关于瓦房事,想,你有兴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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