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清瘦清瘦,栗色长发,脸色苍白,五官精致漂亮,站在车子阴影里,像根伶仃竹子。
颜福瑞反应过来:“你刚坐车上?你是跟秦放起来?”
他边说边撑着边墙站起来,步子迟滞地想往外走,才走两步,那个姑娘说句:“颜大爷,你腿脚不方便,过来吧。”
颜福瑞看着她往这边走,看着看着,心头忽然升起怪异感觉来,这姑娘走路姿势,怎这奇怪呢……
具体怎个怪法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不对,正常人走路不该是这个样子,颜福瑞暗自嘀咕:长这漂亮,走路姿势也好好纠正纠正嘛。
颜福瑞五天后出院,医生说是幸事,救治及时精心,没有恶化成半身不遂,但是也落下病根,走路动作总比常人迟那拍,缓缓缓缓,连带着精神也慢下来,像是突然间迈进迟暮画框中。
衰老这种事,不管是温柔到来,还是突兀降临,你都抗拒不。
因为秦放关系,福利院还是把颜福瑞留下来,但是他已经胜任不厨房里忙来忙去活计,也没法气冲颅顶地手持白菜追打送菜锦鸡头,他像个看门,经常搬个小方凳坐在操场边晒太阳,顺便维持娃娃们戏耍秩序,也指导厨房工作,喝口小刘端来肉汤,匝摸半天说:“淡,加点盐。”
怎说老就老呢,颜福瑞觉得怪没劲,抱着电锯路追赶王乾坤情形,还恍如昨日呢。
过几天,秦放过来看他,院长热情地领着秦放在福利院巡视,跟接待上级领导似,项项介绍着秦放捐赠钱会花在怎样刀刃上:“会空出半间房子,开辟个医务角,这样有小磕伤碰伤,们自己就能解决,活动室给换个大空调,现在这个只能制冷不能制热,娃娃们冬天都够呛……”
那姑娘走到近前停下,说:“叫易如,是秦放朋友。”
朋友?什朋友?秦放怎从来没跟他提过
又说:“们院规模小,资金划拨上比较不占便宜,很多人选择把娃娃转到大些院去,前些日子,就颜大爷出事那天,还送来个女娃娃,来还要按照规定走流程,二来听说,送娃娃过来人也瞧不上这地方。”
秦放笑笑:“知道嫌弃地方,对孩子至少是上心。”
院长有些愤愤:“可不,那还是捡到,都知道对娃娃好。就不懂那些亲生父母,把半大孩子毯子包扔院门口事,这心都是怎长!”
***
颜福瑞活动不方便,也就没跟着秦放他们去走,个人坐在操场上晒太阳,间或看看秦放停在福利院大门口车,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转头看时,陡得吓个激灵:车门开着,下头站个年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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