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牛车老大爷道:“也不知道怎回事!老黄啊,你怎不走,你走哇!”
此时太阳已下山,暮色降临,牛车又是在山林之中,四下黯淡无光。那老黄牛停在原地,直犟着脾气不肯走,任那老大爷怎催都没用,恨不得要把头埋进地里,哞哞直叫,尾巴帅得犹如条鞭子。谢怜看情形不对,正要跳下车,忽然,那老大爷指着前方大叫起来。
只见山路前方,许许多多团绿色火焰东丛、西丛地幽幽燃烧着。群白衣人抱着他们头,缓缓朝这边走来。
见状,谢怜立刻道:“护!”
若邪从他腕上脱出,绕牛车飞圈,在半空中连成个悬浮圈子,护住三人畜。谢怜回头道:“今天是什日子?”
袱,只翻出个馒头,心中庆幸还没有硬,对他道:“要吃吗?”那少年点点头,谢怜便把馒头给他。三郎看看他,问道:“你没有?”
谢怜道:“还好,不太饿。”
三郎把馒头推还给他,道:“也还好。”
见状,谢怜便接回来,把个馒头掰,分成两半,再递给他半,道:“那你半,半吧。”
那少年这才接过来,和他并排坐着起啃馒头。看他坐在旁边,咬口馒头,莫名有点乖,谢怜总觉得好像哪里委屈他。
那老大爷还未答话,那少年在他身后答道:“中元。”
七月半,鬼门开。他出门不看日子,今天竟是刚好赶上中元节!
谢怜沉声道:“别乱走。今天撞邪。若是走岔路,就回不来。”
牛车在起起伏伏山路上慢腾腾拖拉着,太阳渐渐西落,两人便坐在车上聊天。越聊谢怜越是觉得,这真是个奇异少年。他虽是年纪轻轻,但举手投足和言语之间自有派睥睨之态,从容不迫,仿佛上天入地没有他不知道,也没有可以难倒他,让谢怜觉得他懂得很多,少年老成。而有时候,他又会流露出少年人趣味之处。谢怜说自己是菩荠观观主,他便道:“菩荠观?听起来有很多菩荠可以吃。喜欢。供是谁?”
又被问到这个叫人头大问题,谢怜轻咳声,道:“仙乐太子。你大概不知道。”
那少年微微笑,还未说话,忽然,牛车车身阵剧震。
两人也跟着晃几晃,谢怜担心那少年摔下去,猛地伸手抓住他。谁知,他手刚碰到三郎,那少年仿佛被个滚烫事物灼到,猛地甩开他手。
虽然他脸上神色只是微变,但谢怜还是觉察出来,心想难道这少年其实很讨厌他?可分明路上聊得还算开心。但这时候,也没心思多想。他站起身道:“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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