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脸并不意外不认可,道:“恕直言,现在降雨已经没用,那才是个无底洞。殿下,就算永安旱情真能彻底缓解,城外这群人恐怕也不会撤退。”
谢怜道:“知道。可去降雨,不是为让这群人撤退,只是为不让那些还留在永安人渴死。而这就是本来目,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
风信还是不太放心,道:“你撑得住吗?”
谢怜拍拍他肩,道:“放心,有八千宫观呢,而且信徒也足够多,当然没问题。不过
慕情哼道:“有什好喝,形势又不乐观。”
闻言,谢怜转身,道:“你们也看出来吗?”
是真不太乐观。虽然这场是打赢,但事实上,这次攻击,却比永安人以往任何次攻击都要强劲。
不光人数更多,他们阵型、兵器、调度,全都有质飞跃。甚至不少人都配备盔甲。虽然简陋寒碜,但已俨然是支正规军队规模。难以想象,这其实是群草根泥腿子。
慕情抱起手臂,皱眉道:“极端艰苦环境,确是会使人飞速成长。但再怎艰难困苦,也不会凭空生出物资来。事情不对劲。”
鞘中,连衣角也没弄脏片。
半晌,他们才确认己方压倒性胜利,跳起来,举剑向天,尽情呐喊。
当晚,仙乐将士们在城楼上开场庆功宴。
士兵们许久不曾如此扬眉吐气,欢呼雀跃,举杯赞美太子殿下。谢怜却推所有酒,个人到城楼角落边上吹夜风清醒去。
他分明杯酒也没喝,却能感觉到脸热心烧,满面潮红,手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风信则说得更直接,简洁地道:“他们肯定有外援。”
谢怜点点头。慕情道:“不相信这些将士也没人看出来。但他们还是照样庆祝,无非是因为这边有你,他们觉得必胜无疑。”
这点谢怜倒是觉得没什,道:“来第场仗打赢,他们高兴下也是好,就当是鼓舞士气。”
风信迟疑下,还是道:“殿下,你脸色不太好。你,是不是还在永安那边降雨?”
谢怜道:“嗯。”
这是谢怜生平第次杀人。第次,他就杀上千个人。
蝼蚁。
脑海里,反复出现这两个字。在他力量前凡人不堪击,甚至没有人能承受住他轻轻握。夺走他人生命是如此轻而易举,就像那宫人踩死那群蝼蚁,使得他在挥剑之间,简直要丧失敬畏之心。
谢怜靠在女墙边,深吸几口气,甩甩头,甩去那些杂音,出神地凝望远方山坳里点点火光。不久,两道脚步声靠近。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来人是谁。谢怜道:“你们不去喝点酒庆祝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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