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心道:“可真没看出您直在等着……”
不过他当然没说
只见屋内,国师和另外三人凑桌,正在热火朝天、如痴如醉地打牌。说是另外三“人”,其实并不是活人,都是粗制滥造做随随便便纸片人,不知用什诡术才能动,还能陪着打牌。而国师方才那句,是他拿到牌后情不自禁叹声。
谢怜本以为国师在里面也许会遭受拷问、神色憔悴之类,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在打牌,哭笑不得同时,又难免无比亲切。
可不亲切吗!当年他和风信住皇极观,去找国师时候,十之六七他都在打牌、打牌、打牌!时隔八百年,又见打牌,犹如昨日重现。就连国师脸上狂热也是毫无二致。他边目不转睛盯着手里牌边头也不回地道:“殿下你终于来,不过先让打完这局再说……”
谢怜就知道他上桌就六亲不认老毛病又犯。这个样子和他之前在神武殿上真是判若两人,无法直视,上去就要把他从桌边拖下来:“师父啊都什时候,别打!”
国师双目赤红,大叫道:“不要不要,让打完!!!马上就好!就这局!等把这圈打完!马上就好,说不定就快赢!!!”
衣服都上身,肯定是没法烧,没准把谢怜起烧掉。谢怜提议道:“干脆就先穿在身上不管吧。反正它吸不血,灵文也应该没法发出指令。”
阵蓝色烟雾飘过,灵文原先站立地方,只剩下个蓝色不倒翁,表情十分正经,手里似乎还拿着沓卷宗。谢怜把它收起来,塞进怀里,二人离开这座偏殿,潜入主殿。
不是错觉,灵文殿主殿,看上去比以往阴森多,从地上堆到顶上书山卷海里仿佛危机四伏,或者随时会倾倒下来,砸死人。二人没遇上卫兵,直奔深处扇朱门。
还没靠近,谢怜便听到门后传来个震惊颤抖声音:“……怎可能?怎会这样?”
是国师!难道有人捷足先登?谢怜立即踹开门,低喝道:“放开!”
谢怜:“不会赢,真不会赢!”
……
好在这局果然很快就完。虽然国师信誓旦旦说他就快赢,但事实上他果然还是没有赢。挥手收那三个纸片人,国师终于恢复冷静和正常。
他正襟危坐,沉眉道:“殿下,知道你定会来,也直在等着你。”
“……”
屋里,果然不止国师人,门被踹开后,齐齐回头看他。国师脸上震惊还没褪去:“……殿下?”
“……”
“……”
国师头没抬会儿,立刻又低下去,道:“你先等等——怎会这样,这什手气!”
谢怜和花城皆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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