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峤也并非全无好处,如果他答应下来,立时就有与其它宗门平起平坐资格,晏无师也无法再将他拢在手心以玩物待之。
再看晏无师,以跪坐姿态却坐出身慵懒随意,也唯有这位浣月宗主,他脸上表情就跟他现在坐姿样,舒展散漫,嘴角抹似笑非笑,似乎不觉得宇文邕话对自己造成威胁,反而对沈峤回答很感兴趣。
沈峤并未思索多久,他直接对宇文邕道:“多谢陛下好意,贫道德行微薄,只怕要辜负陛下厚望。”
宇文邕有些惊讶,又有些不悦,在他看来,自己这个提议,固然有巩固统治含义,对沈峤本人,却有百利而无害。
反是晏无师扑哧笑:“早就与陛下说过,阿峤是个宁折不弯君子,他不会接受陛下提议,陛下不信,还要与打赌,如今输,可想好要拿什彩头?”
骗之流,这样人,于国于民无利,倒不如早早灭事!”
言语之间,大是杀气腾腾。
这话沈峤不大好接,他虽不是那等敛财收田道士,毕竟也是道门中人,总不能旗帜鲜明支持宇文邕灭道话。
宇文邕本也没打算从他这里听见什奉承话,他看着坐在左下首沈峤,语调转为和缓:“朕与先生见如故,先生之风,令人敬仰,朕欲助先生重立道基,重建道门,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沈峤:“陛下所指为何,贫道不大明白,还请明示。”
被他这打岔,宇文邕无奈道:“朕不明白,先生沦落至此,难道就没有丝毫重新振作之意?你就甘心将玄都山拱手让人,让天下人都误会你,觉得你是个无用之人?”
沈峤但笑不语。
对方不答应,宇文邕再不
宇文邕雷厉风行,做事干脆,不是个喜欢兜圈子人:“朕已听晏少师说过,当日在半步峰上,你原本就是中他人*计才会落败,既然如此,玄都紫府更无资格废黜你掌教之位,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先生既然在玄都山待不下去,不妨在长安重建玄都山道统,以先生大才,无论在何处,都将大放光彩。”
沈峤终于露出惊讶之色。
这番话说得极为明白,宇文邕意思是,让他在长安立派,也开个玄都紫府,他本来就是祁凤阁钦点掌教,名正言顺,谁也不能说他是冒牌。
但这样来,天下就等于有两个玄都紫府,而沈峤所立这个新门派,也将与玄都山遥遥对立。
宇文邕言外之意,就是要以朝廷之力来给沈峤撑腰,但这个腰肯定不是白撑,沈峤立派之初,必然势单力薄,也就肯定离不开朝廷扶持,所以宇文邕其实是借沈峤在道门里安插自己势力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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