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暗恨白茸狡猾,更恨自己慢半步,个没留神,便被边沿梅掌拍在胸口上,吐血,又连退数步。
那头沈峤没有去追桑景行,而是回过身。
他这才看见,郁蔼胸口上插把银锥,锥子不过树枝粗细,却已没入大半,对方口角正汩汩流血,脸色煞白,显然情况不妙。
沈峤将人从云畅怀中挪过来,搭着他手腕灌入真气,心下却是沉。
对方遭到暗算时已经是受伤,从山地爬上来又耗尽力气,如今还替自己挡这击。
听得声闷哼,继而又是身体重重落地声音,耳边继而响起“郁师叔”之类惊呼。
他心下沉,却根本无法回头去看,只能提剑迎向桑景行。
山河同悲之下,风雷共鸣,日月叠璧,剑光化作千盏星光,却比星光还要更加璀璨,星星点点,如从天而降,落入眼底,更落入心田,然而这样无法用笔墨形容华丽,却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它森冷杀气。
桑景行发现自己拍出那三掌也洗漱被沈峤化解时,想也不想转身便走,根本没有所谓“要面子不要命”坚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桑景行刚刚从元秀秀手中夺来宗主之位,甚至还未享受够,他舍不下东西太多,注定不可能像沈峤那样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单就战意而言,他已经输!
脉象微弱,正是风中残烛,强弩之末,恐怕大罗金仙也回天乏力。
但真力灌注进去,终究还是有些用处,郁蔼身体微微震,慢慢撑开眼皮。
等到看清抱住自己人是沈峤时,他把抓住沈峤手,微弱道:“二师兄……阿峤……”
“是。”沈峤再有气,这些气也在他为自己挡下暗袭时消大半,此时只觉有些心酸,嘴上还安慰道:“你别急着说话,好好休息,会为你疗伤。”
郁蔼轻轻摇头,费力道:“方才,对你出手人……是谭,谭元春!”
在他转身奔逃之际,剑光自身后掠来,兼以“天阔虹影”轻渺,紧追不舍,飘然而至。
许多人毕生练剑,却至今未曾见过这样轻灵几近神仙法术剑法,当即都看愣眼,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桑景行只觉背心先是阵冰凉,紧接着传来剧痛,他无法相信“天渊十六步”竟然会输给“天阔虹影”,开始胜算早已荡然无存,心头只剩片恐惧,他加快脚下步法,恨不能将数十年轻功成就都运到极致,身形快得化作道轻烟,直接从众人视线范围内消失,地上只残留片斑斑血迹。
白茸时时关注这边动静,见状美目闪,娇呼道:“师尊,您怎样!”
便也弃乐安,直接朝桑景行离开方向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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