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三里处有个茶亭,因陈设简陋,没什踏青人在此驻留,但若有人入城,却正好能看个清楚,边沿梅进茶亭要两杯茶,与纪英道坐等。
纪英脸上还带着忐忑:“郎君,们会不会来晚步,晏师已经入城?”
边沿梅:“不会罢,们来得早,且等等也无妨。”
他见纪英捧着茶杯不喝茶,不由笑道:“你也不是头回见师尊,何须如此紧张,师尊又不会吃你!”
郢州至长安距离不短,几乎相当于纵穿半个北周距离,但以晏无师轻功,若想要在两天内抵达,也不是不可能事情,所以打从收到晏无师传信之后,大弟子边沿梅就赶紧命人打理师尊在京城府邸,以便晏无师抵京便可立时住进去。
晏无师在朝廷没有实职,只因周帝倚重,所以挂个太子少师职衔,虽说此职“掌奉皇太子”,但皇太子宇文赟自有博学朝臣与东宫属官教导,不至于需要劳动晏无师。
为表示重视,周帝还特地赐下宅第,以便晏无师在京时可以居住。
浣月宗不缺钱,晏无师在长安自有府邸,少师府反倒不常去,虽说婢仆陈设应俱全,但久无主人,难免粗疏,这次晏无师指明要回少师府住,边沿梅这才急忙重新布置番。
谁知等好几天,都没等到师尊人影,边沿梅有些奇怪,但以晏无师本事,并不需要他过多担心,指不定对方只是路上有事耽搁,只是这阵子周帝那边频频传召边沿梅进宫,屡屡询问其晏无师行踪,希望能快些见到人,边沿梅这才几次派人在沿途驿馆等候,以便获知师尊何时能入京。
直到今日,三月初三女儿节,女子倾城而出,前往郊外踏青日子,他方才收到洛州那边驿馆先行步传来消息,说是晏无师预计这两日便能到。
师尊到来,弟子自然要出迎,边沿梅特地将这几日事情腾挪到边,亲自出城去等,不过不巧得很,今日因为女儿节缘故,人特别多,不仅平民百姓小家碧玉出来踏青,那些大户人家乃至达官贵人千金仕女,也都乘坐马车出城,加上奴仆如云,商旅往来,简直堪比上元灯节场面,人流涌动,接踵摩肩。
这种情况下,边沿梅就是武功再高也派不上用场,除非他想直接踩着人家脑袋和马车顶盖跑过去,但这样无异也会招来不少麻烦,而且也未必就快上许多,所以他索性弃马车步行。
随身侍从纪英跟他不少年,边沿梅在京城时起居基本都是由他打理,忠心耿耿,武功也不错,死活要求跟着,边沿梅想想也同意。
二人避开人群抄小巷走远路,在城门那里仍旧被马车堵好会儿才得以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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