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多谢,但尚不知他病情如何,贸然用药恐怕不妥。”
陈恭笑:“你放心,这些药丸都是枸杞丹参类温和药材,就算没效果,也不至于会丧命,若没猜错,他定然是先前与窦燕山那些人交手时受重伤缘故罢,若换往常,自然是可以袖手旁观看笑话,但如今你都在同条船上,晏无师出事,你必然要分心,对没什好处。”
沈峤:“……”
晏无师:“你说许多事情,脑子里都迷迷糊糊,说不出个所以然,也许晏无师知道,但并不知道……”
也就是每个不同性情,其实并未得到完全记忆?沈峤拧眉想道。
“先睡觉……”晏无师道,声音渐趋不闻,说到末尾,眼睛已经合上。
其实雪庭禅师那些人要杀晏无师,必然不是只要让晏无师死就万事大吉,他们想要阻止浣月宗在北周势力扩张,更要阻止浣月宗帮助周主统天下,所以最终目还是指向宇文邕,现在晏无师在外人看来已经死,浣月宗群龙无首,边沿梅顾着巩固本门尚且不及,对宇文邕那边保护必然有所疏忽,如此来,别人就会有机可趁。
?周主会有事吗?”
晏无师摇摇头,他因为今日骑大半天马而面露疲惫,即使他只是坐在马上,不必费神看路,但他身上本有重伤,路途颠簸足以令旧患复发。
“头有些疼……”他脸上浮现出丝痛楚之色,手似乎想伸向头顶去摸那道伤口。
沈峤眼明手快将对方手按住:“别动。”
他以手抵住对方背心,灌入几缕真气。
所以晏无师说来不及,应该是指宇文邕那边会出事。
但眼下他们已然来到距离长安十万八千里吐谷浑,而且即将进入人迹罕至荒芜广漠,即使不考虑晏无师,有般娜祖父在陈恭手里,沈峤也不可能掉头就走。为今之计,只能继续深入前行,先助陈恭取到玉髓再说。
隔日大早,陈恭派人来叫起时,晏无师依旧沉沉昏睡,无论如何也叫不醒。
沈峤只得将他安排在坐骑前面,自己则坐在他后面,双手从对方腰际绕至前面攥住缰绳,以防晏无师中途摔下去。
陈恭见状,递来瓶药:“里头是药丸,可以提神补气,你给晏宗主吃下,也许会好点。”
沈峤如今所练内功出自《朱阳策》,派中正平和,孰料到晏无师体内,却令他痛苦加深,面容几乎扭曲起来。
不得已,沈峤只能赶紧住手。
对方周身滚烫,似乎置身火炉之中,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
“晏宗主?”沈峤轻唤。
晏无师抓住他手,半昏迷中依旧不忘道:“叫阿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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