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等旁人反应,便掌压在宇文诵肩膀上,后者啊声,身体不由自主跟着往下沉,然后他上半身穴道就被点住!
“晏宗主?”宇文诵目瞪口呆,维持着被迫扎马步动作,完全动弹不得,最惨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做错。
晏无师见沈峤张口欲言,似笑非笑道:“对师父出言轻佻,便是在浣月宗这等你们视之为魔门地方,也要以罪论处,阿峤,你教徒弟这样温柔,可不得由来帮你教教规矩。”
沈峤板着脸:
十五恭声应是。
沈峤又问宇文诵:“你尚未入门,这些天只练点打坐养神功夫,说不出来也不打紧。”
宇文诵:“心中实有千言万语,唯寥寥数言可蔽之。”
他说话素来是这种老气横秋语气,沈峤觉得好笑:“哪数言?”
宇文诵:“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他便起剑!
同样把木剑,在不同两个人手中,却发挥截然不同威力,若说十五仅仅是初窥门径,套剑法舞得平平无奇,让宇文诵颇感无聊话,那当沈峤手起剑落时,他却睁大眼睛,几乎不相信前后两者用还是同样套剑法。
剑风涤荡,剑影重重,即使没有用上真气,那把木剑也宛如焕发光泽般,伴随着沈峤出招变招,宇文诵仿佛真看见波涛翻涌沧海,飞雨化云,青虹入水,千丈白波之中,独此人。
眼前只余此人,天地之间也只余此人。
即便套剑法出毕,沈峤立身站定,宇文诵眼前也还残留着方才景象,久久挥之不去。
这是《洛神赋》里歌咏洛神美貌。
沈峤:“……”
他有些哭笑不得,但不能不说,宇文诵确捉住沧浪剑诀丝脉络,那便是“胸有气象万千,剑下轻灵飘逸”。
由这点来看,宇文诵确比十五资质要强些。
晏无师无声冷笑:“他半点习武根基都没有,念《洛神赋》不过是见色弄巧,这样天资若是用在口舌上就浪费,还是让本座来好好打磨打磨他罢!”
晏无师含笑:“阿峤于剑道上,可谓出神入化,得宗师之境。”
沈峤莞尔:“多谢晏宗主抬爱。”
他舞剑自然不是为博得晏无师赞赏,而是为十五和宇文诵二人:“你们是否有所得?”
十五讷讷道:“恕弟子口舌笨拙,只觉心潮澎湃,好似有许多东西要从胸口涌出来般,但若要描绘,却描绘不出来。”
沈峤温声道:“不要紧,谁也不可能看眼就能立地成佛,你慢慢领悟,有什不明白只管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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