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有九,自然有到六。
只是早批入手孩子里,六以上要被转手卖掉,要早已夭折。
沈九又瘦又小团,岳七抱着他脑袋坐在地上,前面摊着张“血书”,写着兄弟父母双亡,外地寻亲落难、孤苦伶仃、漂泊无依云云。
按照要求,岳七应该嚎啕大哭,只是他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于是这个任务每次都落在本该装病去半条命沈九身上。
他人小,脸蛋不错,哭起来稀里哗啦,路人见着可怜,纷纷慷慨解囊,说是棵摇钱树,毫不为过。
岳七道:“不是欺负,十五,小九跟你玩笑呢。”
沈九说:“谁跟他玩笑?要叫他滚。这里是地界,谁跟抢弄死谁。”
有岳七拦在前面,十五胆子肥,叫道:“你别以为你多不起,每到个新地方都霸着最好位置,大家早就想揍你!”
岳清源责备道:“十五。”沈九挣扎中踢岳七小腿脚:“想揍倒是敢揍啊?自己没本事就会赖地方不好。杂种,谁是你七哥?你再叫声试试!”
“你才杂种。迟早被卖掉!卖去做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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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声。
沈九踹飞那只黑漆漆小木盆。
他抱着手,没说话。不知道是十五还是十四少年缩缩。
旁边小兄弟们都拿眼睛怂恿,他硬着头皮,梗着脖子道:“沈九,你不要太霸道。这条街又不是你买,凭什不让们也在这里!”
后来岳七年纪渐长,越来越不愿意做这档子事,才被差去放风巡逻。
两人正要绕出这条最繁华长街,忽然传来阵密集马蹄声。
两旁货摊主们大惊失色,推车推车,跑路跑路,如临大敌。岳七不明所以,沈九刚拽着他躲到路旁
岳七哭笑不得:“哪里学乱七八糟话!”边拉着沈九往路旁走边哄:“好啦,你最有本事。不挑地方,咱们换条街。”
沈九踩他脚:“滚开!怕他吗?单挑,群上也不怕!”
岳七当然知道,真让沈九跟他们打起来,他就会使阴,挖眼撩阴下三路,毒得很,到时候吃亏吓到哭还是别人,憋着笑说:“踩够没?别踩。七哥带你玩儿去。”
沈九恶狠狠地说:“玩个屁!他们全死光才好玩。”
岳七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
这条大街,宽阔平坦,人来人往,行人也有观望这群孩子打架,更多则是行色匆匆。
若要行乞,确是个风水佳地。
这小子敢跟他叫板,沈九低头正准备抄块板砖给他点颜色看看,恰好个高个子少年走到这边,见他撸袖子低头,忙上来拦住他:“小九,们到别处去。”
沈九道:“不去。就在这里。”
那少年趁机告状:“七哥,他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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