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又会白痴到去质问大太太呢？
十
娘和五娘站起身半蹲着给大太太行
个礼，恭敬地应声“是”。
大太太很满意两人
态度，微微点点头。像想起什
似，问身边媳妇子吴孝全家：“
记得，十娘屋里乳娘是留在福建……”
吴孝全家忙上前答话：“当时十小姐乳娘不愿意离开家乡，所以没跟着来。”
“嗯！”大太太
十娘听副不安样子，忙道：“要不，让女儿试试……”
大太太眼睛亮：“你有几成把握？”
十娘沉凝半半晌，低声道道：“早起晚睡，再让冬青帮着分线、穿针……总能快点。”不是很有把握样子。
大太太思考半天，不置可否。
十娘看着有些沮丧。
大太太是由五娘扶着走进来。
这样看来，五娘要是不觉得为难，很爽快地应；要是虽然觉得为难，但想到绣百个“寿”字比写百个“寿”字更困难，等着自己来拒绝。这样来，大太太只会把这件事没办成原由算到自己头上来。
不管是哪种情况，现在形势已不容她拒绝。
何况她根本就没有拒绝大太太意思。
只不过是不想答应那样爽快，让大太太以为绣百个“寿”字是件很简单事，从而对她辛苦视而不见……
五娘就笑着开口：“也早起晚睡，两天功夫把百个‘寿’字写好。不知道十妹把握会不会更大些。”
十娘精神振，笑道：“原算着五姐要大半个月。如果只用两天功夫，那自然能赶得出来。”
她实际上打定主意，到时候把五娘写“寿”字描两份，让简师傅找人合绣副，自己绣副，谁先绣好就交谁。万大太太怀疑，自己咬定不松口，大太太还找人对质不成？就算是她找对质，简师傅还能自打嘴巴不成？
大太太听也高兴起来：“既然如此，那你们姊妹齐心，共同把这百寿绣屏完成。也为你们大姐长长脸。让燕京人看看们罗家女儿不仅知今古情状，而且奉圣贤之礼义。”
罗家有祖先绩公写给罗氏女家训传下来。罗氏女识字之前先读《绩公女训》，再读《女诫》、《内训》。这两句，就是家训里内容。可大太太用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十娘怎听怎别扭！
念头是闪而过。
她已沉吟：“要不，让简师傅帮帮忙……”
“那怎能行！”没等十娘话说完，大太太立刻否定她提议，“送这百寿绣屏本是为表示们罗家诚意，让别人动手绣，还有什意义？”
十娘听着脸色绯红，喃喃地道：“是女儿想偏！母亲勿怪。”
大太太听着就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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