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笑眯眯地点头：“说是桐乡
杭白菊。”
十
娘坐下来和简师傅喝茶。
“您怎
想到绣门帘子。”她望着收在
旁大红色锦绸，像是给谁做陪嫁之物，“您眼睛不好使，要是推不脱，就跟
说。来出面拦着。”
十娘怕有人把简师傅当成绣娘收拾。
“不是受人之托。”简师傅笑道，“是自己绣。”
是想去送也送不成。”
皇长子两天后大婚，按制成亲后第三日百官朝贺，命妇要到太后、皇后面前祝贺、赐宴。
“……如今天气凉起来，您到时候怕是要披件大氅去才好。”
“那都好说。”太夫人望着十娘，“得给大家准备些吃食带在车上吃才行。”
十娘应喏，提前天准备吃食。自己有孝在身，不能进宫。送走太夫人等人，她去简师傅那里。
十娘微愣。
“看滨菊绣门帘子销路不错，只是耗时太多。”简师傅缓缓地道。“就想着能不能改变下技法，看看能不能缩短时间。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简师傅说着，把门帘子拿给十娘看，“你看这幅喜鹊登枝，这个地方，原来直是用叠针，用十字针，速度快很多，效果反而比般叠针绣更觉得轻盈。”她又拉出幅来指给十娘看，“你再看这幅满池娇。原来用是十字针，把它留白，只勾下边，是不是看着也挺漂亮。
十娘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刺绣是门学问。简师傅特长是双面绣和打络子。按道理，到简师傅这样境界，应该想着怎样在双面绣和打络子方面突破，追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功德才是。原来因生活困顿不能静下心来研究，现在客居永平侯爷，要面料有面料，要彩线有彩线，怎不好好研究她最擅长，反而在这些普通吉祥图案上下起功夫来。就算有什变革，可正如简师傅所说，这种变革带来也只是速度，而好绣品，从来都不是讲速度。
简师傅却是很解她，见她沉默不语，笑道：“你也别乱猜，实话告你吧。想开间绣坊！”
简师傅正架着眼镜在绣门帘子。看见她进来，笑着拿下夹在鼻梁上眼镜：“你送这个东西好，纤毫毕露。”
十娘笑着拿眼镜看：“画副图，到时候请多宝阁师傅帮着做做，看能不能挂在耳朵上。夹在鼻梁上太吃力。”
“你向主意多。”简师傅说着，秋菊端菊花茶上来，“夫人，清清火。”
十娘看那菊花花瓣洁如玉，花蕊黄如金，笑道：“是二夫人送？”
二夫人听说简师傅来，曾特意前来拜访。简师傅送她副“云山雾缭”双面绣桌屏，她很喜欢，常常来简师傅这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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