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娘不由道：“那周大人是什
意思？”
“他昨天陪公主进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周夫人点头，鬓角
青筋都微微凸
起来。
“还说什‘门称著姓，训有义方’，他们杨家算是什‘著姓’，把家谱拿出来翻翻，往上追溯三代恐怕就是那‘三皇五帝夏商周’，也敢说‘著姓’。”她气得胸脯起伏，“
都不知道，原来把女儿送给人做侍妾是‘训有义方’。真要为历代皇后、皇妃们哭声……”
太后懿旨口吻如同任命内命妇。不怪周夫人有此说法。
十娘见她气得满脸通红，忙斟杯暖茶递上去：“周姐姐坐下来喝杯茶。为那样龌龊人家气坏身子骨划不来！”
周夫人气呼呼坐下，喝口茶，这才发现十娘神态如常，心念转，她不由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太后给侯爷和们家那口子赐是什人吧？”
“都到抄手游廊去侯着！”
十娘见她面色不好，声音里又隐隐透着几份浮躁，不知道出什事，心也跟着绷起来。忙朝着绿云使眼神，遣身边服侍。
待槅扇门合，周夫人就跳起来：“呸，没脸没皮东西，像辈子没见过男人似，追着赶着要送人……”
十娘听她说出这样粗俗话来，不由吓大跳，怀疑是不是周士铮在外面惹桃花债。忙道：“这是怎？”
“太后不是给你们白送侍妾来吗？”周夫人冷冷地道。
十娘想着懿旨上写“建宁侯族兄杨忠”，道：“是杨家旁支吧？”
周夫人点点头，声音比刚才平稳不少：“差人打听过。两个都是建宁侯从亲族里挑选出来，原准备送进宫里去。早几年就专门请人在家里教些诗琴书画不说，还学歌艺舞技……”说到这时，她语气微顿，“你说，清白人家女儿哪会这些？会这些人又怎进得们这样人家？你也是个明白人。这样人放在身边，又是名正言顺。这日子长，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事端来呢？”
“又不能抗旨。”十娘道，“只能‘水来土淹，兵来将挡’，走程看程。”
“何尝不知道！”周夫人情绪低落，“只是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从昨天晚上接旨到现在，这气就没顺过。”
虽然说杨家女依仗是太后之势。太后病情怎样，皇上对这件事态度如何，都是关键。可杨家敢以这样强硬手段与人联姻，显然对这两位杨氏女是很有信心。
消息传得这样快！
十娘微微颌首。
周夫人已语带讥刺地道：“还给们家那口子也送个！”
十娘怎也没有想到。
她难掩吃惊地望着周夫人：“给周大人也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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