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不想听后半句，迅速打断他，“你在安慰
吗？”
贺亭点头。
这可真是破天荒
稀奇事儿，他竟然承认
。纪川确有被安慰到，不是因为贺亭话多有效果，是贺亭愿意主动安慰他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感动。
纪川眼泪汪汪，贺亭很头大：“至于
？最近发生什，是因为妈事吗？”
“你怎什都知道？能不能给人留点隐私……”
贺亭：“？”
“上午没课。”
“没课就跟着？你跟着能干嘛，能帮养细胞，还是能帮洗烧杯，你能洗干净，嗯？”
“……”
贺亭语气有点凶，其实也不是特别凶，平平常常而已，他对纪川说话
直这样，从来没温柔过，据说跟他妈说话语气也差不多。但以纪川现在连吹风都嫌被针对状态，怎听都是贺亭在故意贬损自己。
怎可能呢？死都不愿意。
纪川眼睛里全是苦水，脸皱成苦瓜，随手翻两页书，他想，他走进有生以来最大困境。大概这困境是有形，表现得太明显，贺亭看不下去，突然伸手过来，把他手底书抽走，问他：“出什事？”
纪川不知道怎回答，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惨，强颜欢笑又笑不出来，他半天没吭声。
贺亭却好像什都懂：“是因为舅舅？”
“……”纪川愣，犹豫下，小心翼翼地，“你知道？”
“知道多着呢。”贺亭嗤声。他确和别人不样，这种凡尘俗事大概入不他老人家法眼，表情都不带变，平静地说，“你别介意，她不会说什。”
纪川口气堵在胸口，又觉得贺亭说得挺对，哎，总之他怎什都不好，处处不顺心，活着可真难。纪川闷闷地：“那你去吧，拜拜。”
嘴上这说，却跟贺亭起离开图书馆。
走到外面，大风迎面扑来，纪川脸垮，贺亭拉紧大衣，啧声：“你别副被抢钱表情好吗？”
纪川不吭声。
贺亭看看他，突然说：“高兴点，别想东想西，以你智商——”
贺亭没有否认。
纪川顿时有点尴尬，但也松口气，贺亭和别人不样，贺亭博士是个前卫人，不会因此投来异样眼光……是不会吧？纪川心里滋味复杂，但痛苦也是麻醉药，他现在顾不上许多，十分麻木地想，爱怎看就怎看吧，贺亭还能当面骂他不成？
纪川摆出副破罐子破摔姿态，语不发，把自己书抢回来，又翻开。
贺亭盯着他看会，不悦道：“是有多闲，陪你在图书馆发呆？你看书吧，去实验室。”说罢起身要走，纪川愣下，连忙拉住他。
纪川说：“等等，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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