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之夏燠热欲焚,城西昶王府内水榭凌波厅却是有名水晶洞府。曲院风荷,十里平湖,凌波厅上水月风华,歌女曼声清唱。
执事来禀,说是卖苍隼召来。昶王屏退歌女,早有侍女放下水榭四面细竹帘子,复鱼贯退下。
执事引上厅来三名鹰贩,饶是这样暑热蒸人夜里,亦裹着黑色披巾,将头脸颈身遮掩起来,在腰间缠过两缠,最后垂于膝上。鹰贩中左右二人屈身按胸向昶王致礼,惟居中人挺立着,昶王亦不讶怪,只懒懒问道:“鹰呢?”领头鹰贩稍稍环顾左右,不作言语。
昶王笑道:“让瞧瞧货色。”屈身在地两名鹰贩子霍然揭开披巾,昶王微微眯眼:“……喝,羽毛还真光亮。”鹰贩怀中并不见什鹰隼,耀人眼目是他们那头灿烂赤金鬃发与冷蓝近乎无色眼瞳。
“是等好苍隼?”“没有再好。”领头鹰贩说是官话,稍带京畿口音。
“若是不值那个价钱,可个子儿也不会付。”昶王依然是嬉笑神色。
四面竹帘忽然琳琅作声无风自动,自水榭顶上直坠下道黑影来,黑影中清光闪,杀意凌厉如道霹雳直取领头鹰贩顶门。事起突然,左右两名金发男子并无言语,目光亦不及交会,已有人纵身而起,尚看不清是如何动作,那清光便铿然声被激飞出去,直钉入另人身侧澄泥方砖中,嗡鸣不已,原是柄青芒绽露长剑。空中飒飒,飘风骤起,压得人不能仰头而视,四面缚于水榭柱子上竹帘为疾风鼓起,数十道丝带齐斩断开,沉重帘子蓦然飘扬起来,哗啦啦如,bao雨声。
“啊,召风师。”昶王低声自语,眼里绽出沉潜而喜悦光芒。
那是传说中修习纵风之术法师,无论是在东陆或是北疆,均已迹近于仙人,百年难得见。在这片异象之中,已全然觉察不出方才直袭而下那道黑影有何气息。昶王心知这诚然是因为自己习武不精,更是因为那金发男子唤来风实在过于磅礴浩大。方才那当空刺纵然犀利如电光石火,在这样强大,bao风中,也只算是燧石击发点火光。不过数瞬工夫,两道影子各自落下,分开六七尺,黑影已为束小小飓风困在当中,风势凶险,恍如夹杂着无形利刃,令他动弹不得。而地上屈身行礼另名金发男子始终沉静如山,方才那剑正钉在他身边,他却连身形也不曾晃动些,双冰蓝眼睛流露满不在乎神色。细看之下,才发觉此人脸上浅淡道白痕,竟是剑刃擦过痕迹。
领头鹰贩气息平静,低声笑道:“好着孤注之杀,心无旁骛,意凝线,府上既有这样人材,大业易成,何必不远千里求购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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