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之下,是道五十多阶暗梯,三人顺暗梯依次而下,呈现在魏无羡眼前,是个干燥宽阔地下石室,脚步声在地下室里激出空旷回音。禁书室里矗立着排排书格,格子上稀稀拉拉分类放着书,落着灰,似乎许多年都无人翻动。
蓝曦臣则把他们带到排书格之前,道:“这格,全都是异谱志。”
禁书室里有张书案,书案上只有盏纸灯。蓝忘机取格上多年无人问津纸笔,默写三份那段旋律曲谱。三人围坐在那张书案边分工合作,每人负责几十本,本本,页页地对照禁书上誊抄罗列曲谱,寻找与其相合部分。
然而,两个时辰过后,三个人都没有找到与那段旋律吻合曲谱。也就是说,没有找出它来源。
魏无羡边目十行地过谱,边心道:“难道蓝家藏书阁禁书室异谱志也没有收录这支曲子?不可能,如果连蓝家都没有收藏,其他地方更是没可能收藏。总不会金光瑶自己创支神曲?这样话就麻烦,要证明这支曲子有鬼,除非找个人来听上几个月试验番。但他虽然聪明,却终归是半路出家,不至于聪明到能自创……”
此水乳交融浑然体,这段旋律,必定是被刻意打磨后插进来。而这段并不属于《洗华》,却混入《洗华》陌生旋律,很有可能就是聂明玦丧生关键。
思忖片刻,蓝曦臣道:“你们随来。”
出屋子,魏无羡微微怔。
这是座幽僻小筑,不知处在云深不知处哪个隐蔽角落。蓝氏仙府居于深山,境内松乔如盖,以碧树兰草居多,并非无花,只是都是如玉兰、栀子,白菊般清新淡雅品种,且只作为惊鸿瞥零星点缀。而这间屋子之前,却种满紫色龙胆。花朵娇小,花色冶艳,惹人怜爱,夜色里似乎发出淡淡荧光,美得如梦如幻。
魏无羡心中觉得此处必定有异,却只来得及匆匆瞥,无暇细究。亥时已过,云深不知处内大部分人早已安歇,寂静无比,路无人,蓝曦臣将他们径直带到藏书阁。
魏无羡看这些密密麻麻小字看许久,有些眼花,手头还剩下几本,打算先搁搁再看。蓝忘机已看完他那
云深不知处被场大火烧过,藏书阁已不是当年藏书阁,但重建之后,与原先格局毫无二致,连阁外那株玉兰花树也重新栽棵。三人进入阁内,魏无羡怀疑道:“蓝宗主,这里能找到这段旋律来源?”
蓝曦臣道:“这里不行。”
他走到排书格之前,蹲下身来,掀开铺在那里张席子,揭开底下木板,道:“这里可以。”
木板之下,是道暗门。
蓝忘机道:“禁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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