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宁缺霍然抬头,惯常平静而又惫懒眼眸竟是陡然变得极为明亮。
马襄生看着他感慨道:“你还是个小屁孩儿时候就来渭城,自己靠着甜言蜜语和本事讨好全城老少爷们儿,营卒换批又批,就算是东城肉饼店都换两个老板,你却始终还是渭城这个土匪窝里最受宠小屁孩儿。”
他揉揉宁缺脑袋,就像看着个被宠坏孩子,说道:“那年前任将军病逝之前,通门路给你弄军籍,紧接着秋天大家伙去草原上打柴,差点儿被那些蛮子围死,全靠你们才逃出来,那时候全渭城人致决定要好好赏你,们甚至想好,就算你提出条件是要用都城最红清倌人开苞,们大家也要凑钱把这事儿漂漂亮亮地给办。”
像们这种级别将领写推荐函,那些部堂哪里会瞧在眼中,就算是军部回执也没有什力量。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把你参加入院试时间拖上好几年。近些年来这已经成常景,除书院先生们在民间收学生,任何走朝堂推荐路子考生,都要花大价钱去疏通门路,不知多少殷福之家,就为那场考试落个倾家荡产。”
“知道这两年你在渭城存些钱,可难道你以为靠那几百两银子就能把那些家伙喂饱?”
宁缺挠挠头,感慨说道:“以前可没有人告诉这件事情。”
“因为现在有解决这件事情办法,所以自然没必要告诉你。”
马士襄看着他不悦说道:“只要路上立下功劳,入贵人法眼,甚至只需要贵人记得你名字,到时候公主府里随便位管事说句话,还有哪个衙门敢不长眼去敲诈勒索你?”
“这就等于说,必须要拿命去赌个书院入院试资格,听上去怎总感觉有些不划算?”宁缺继续挠头。
马士襄狠狠瞪他眼,训斥道:“胡涂!混帐!为能进书院,不知多少人恨不得卖自己亲娘,杀自己亲爹!现在不过是要你小子冒点小风险,你居然还不肯干!”
片刻后将军平伏粗重喘息,劝道:“据分析殿下应该也明白她行踪不可能保密。你能猜到她身份,全渭城人都能猜到,难道她在帝国里敌人会猜不到?既然如此她还坚持照常上路,说明在道路前方肯定有援兵接应,你任务只是带着她走山中捷径,尽快与那些人碰头,哪里谈得上赌命?”
宁缺低着头,默默不语,不停盘算着其中得失利益。
马襄生看着他神情,想起这少年平日里最令人恼火那些怪脾气,知道不拿出些看得见利益,很难说服对方去冒险,不由叹息声,压低声音说道:“殿下队伍里有位老人,他姓吕,听说修是昊天道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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