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宁缺没有想太多,带着桑桑只是种根深蒂固习惯罢。
老人双手在膝上相握,态度温和说道:“你应该很清楚找你是为什。”
宁缺沉默无语,用左手压在右手背上,然后按在身前地板上,双膝着地,身体缓慢前倾用前额触及左手背,行个帝国最重大礼。
有大恩才行大礼,老人吕清臣虽然现在什都还没有做,而且极有可能老人也没有办法帮助到他,因为那是个向来只有真正变态天才方能触及世界,但只有像宁缺这样自幼翻阅太上感应篇苦苦思索却不得其径人才知道,个修行者愿意去指点个明显没有潜质普通人,那代表怎样怜悯与气度。
看到宁缺行大礼,桑桑虽然不是很理解少爷举动,却也是赶紧挪动双膝来到老人身前叩拜下来。
斗中表现想必会直刻在在场诸人脑海里。
所以这些天被固山郡骑兵们嫌弃马车,倒经常迎来彭国韬和其余侍卫做客。那几名草原蛮子也给宁缺主仆送些烈酒,却很少愿意靠近他身旁十丈之地,更极少和他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梳碧湖那个传说缘故。
“知道你们自己去都城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跟着骑兵大部队起走,确实也让你们不是太舒服,但是你要求报上去后,直没有回音。”彭国韬望着抱歉说道:“你是渭城派过来人,殿下没有发话,你就不能走。”
宁缺挠挠头,说道:“那就再跟段吧。”
……
吕清臣老人看着这幕,不由捋须微微笑,然后扶起宁缺,收敛心神,阖起双目,将两手枯干手掌放在他胸口与腰后某处,片刻后,车厢内暖融油灯光线不知因何变得有些模糊,仿佛有无数极细微灰粒在光线中飞舞弥漫。
片死寂般安静,时间不知快慢流逝着
……
前往长安旅途似乎就要这样无惊无险又无趣无聊地过去,然而就在第二天晚上,宁缺忽然收到份来自第二辆马车邀请,吕清臣老人要见他。
有些意外有些喜,宁缺拧着眉头想半天,然后决定什都不想,随手用盆里鱼片粥烧熄车旁火堆,便带着桑桑向前方走去。
车厢帘幕掀起,昏暗灯光暖融融照耀着,念师吕清臣看着宁缺和那名小侍女恭恭敬敬向自己行礼,心情有些惊讶,暗道这少年应该清楚自己喊他上车是为什,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因为有第三个人在从而不愿意为他解惑?
老人忽然想起那夜在北山道口火堆旁听到那些往事,那个他纵使在冥想也忍不住想要听……小男孩小女孩儿扛弓背箭于茫茫岷山拼命生存故事,自以为明白宁缺带着桑桑原因,于是释然,于是看这少年愈发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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