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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店铺,宁缺将手中几张用油浸透薄纸递给桑桑,嘱咐她好好保存,然后极为罕见地自己烧壶开水烫脚,便钻进带着湿气微凉被褥。还是像以往那样,桑桑乖乖地睡在床另头,整个身子缩着,像只老鼠。
“七年前和他在起也只呆十几天,然后他就被他那个死鬼师傅带走,只不过那些事儿你都不记得。这些年他跟着那个死鬼什都没有学到,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军部谍子,混实在不算好。”
“中间确实通过书信,但隔七年才又见面,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变成怎样人,要说和他之间有多深感情……未免也太矫情些。要说和他关系倒还真是互相利用居多,更准确地来说是利用他知道夏侯那些事儿。”
“但他就这死,这事儿很麻烦啊,他
羽林军对临四十七巷进行封锁戒严,但四周围观长安百姓还是越聚越多,浑然不顾微寒雨水把他们身体淋湿,人们或紧张或不安或兴奋或惋惜望着墙下那名黑脸汉子,纷纷猜测着究竟发生什事情。
宁缺撑着黑伞站在雨中,隔着人群远远看着箕坐在雨中卓尔,脸上表情平静,看非常专注认真,似乎想要把那张脸永远地刻在自己脑海中。
七年前在岷山相见时,这张脸就是这黑,你怎就这黑呢?比锅底还黑比桑桑还黑比夜还黑,只是七年不见,小黑子变成黑汉子,这张脸终究还是有些久违陌生吧,所以在这最后时刻他要认真去看,死死地记住。
永远闭上眼睛卓尔被羽林军军士抬离临四十七巷,围观民众散开,宁缺和桑桑依偎在黑伞下走回铺子,看似平静,但桑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眼眸里已经没有任何神采,就像是个失去魂魄躯壳。
铺子门关上,宁缺坐到圈椅中沉默很长时间,然后低声说道:“晚上吃面条。”
“好。”桑桑用最快速度回答道,把书册和脂粉匣子扔到旁便进后宅。
吃碗桑桑特意做有三个煎蛋汤面,宁缺情绪似乎已经完全回复正常,甚至放下碗筷后还打趣她两句,只是笑声难免有些干涩。
夜深人静雨停之时,宁缺走出铺子,确认黑夜之中无人窥视,缓慢走到铺子对面那堵灰墙前蹲下来,他抬起手臂缓慢摩娑着那道墙壁,湿漉冰凉墙上早已没有那个家伙体温,他不知道那个家伙重伤将死之时来到这里做什,想要告诉自己什,在冰冷雨中等多久,等时候又想些什……
细长手指摸到块砖头上微微僵,那块砖角有抹极淡血痕,还有道极细微小刻痕,如果不用手指去摸,单凭肉眼绝对无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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