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笔墨纸砚若能拖回临四十七巷卖去,能卖出多少钱来?宁缺怔怔看着四周,心中无来由生出这般混帐念头,旋即目光被三面白墙上挂着幅幅书法所吸引。
看着这些被收入深宫世间难觅传世法贴,他震惊难言,脚
秘地方,历史上不知多少大事,多少宫廷阴秽事都发生在御书房中,若非是皇帝最信任亲信或是准备赋予绝对信任亲信,绝对没有资格进御书房。
武则天进御书房,张居正进御书房,魏忠贤进御书房,韦小宝进御书房……宁缺怔怔看着御书房紧闭房门,慨然想道,有多少伟大女性多少前贤大阉权臣就因为进这间小小书房就此飞黄腾达,不可世,想不到今时今日这种机会居然会降到自己头上。
昨夜猜着朝小树后台就是宫中某人,而宫中那人很大可能就是皇帝陛下本人,然而猜忖与证实是两回事,前十六年颠沛流离艰难生存少年,骤然发现自己似乎拥有步登天机会,心中难免有些震撼,他终于明白朝小树昨夜说话比真金白银还要真,这真是全天下最粗根大腿啊。
“半个小时辰之内,没有人会来这里,如果有人问,你就按先前教回答,就说是禄吉带你进宫。”
满怀感慨地想着,宁缺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位小太监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当他醒过来时,发现御书房四周已经空无人。
身处陌生而森严皇宫之中,身旁没有个认识人,荫凉宜人环境顿时变得有些阴森起来,纵使是胆大如他,也不禁感到有些微微不适,站在廊前等片刻,他忽然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进去?
他和桑桑进长安城就像土包子般赞叹惊讶良久,更何况这里是皇宫,他根本不懂那些规矩,只是按照常理所论这般想,于是也就这般做,轻轻咳两声,假模假式地向御书房里拱拱手,便推门走进去。
所谓水到渠成理所当然都是假,宁缺就是想进去。他这些年来生活中最重要部分除冥想习武便是书法之道,今日极难得地拥有进入御书房机会,当然渴望能够看看这间传闻中拥有无数名家神贴书房,这种渴望是如此强烈,甚至强烈到他完全忘记所谓规矩。
推门而入,入眼处依着墙壁是极高排书架,书架横平竖直,样式极为普通简单,但用木料却是极名贵东屿黄花梨,书架上密密麻麻阵列着各式书籍,摆放参差不齐,但却都是极名贵孤本珍品。
书桌上铺放着几张书纸,枝毛笔像清潭细筏般搁在砚中,浸在墨里,另外数根毛笔则是凌乱搁在笔架上,纸是宣州芽纸,笔是横店纯毫,墨是辰州松墨,砚是黄州沉泥砚,无起眼又无不是珍贵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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