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有棵陪你度过童年少年时光大槐树,你今日看见这棵大槐树,却要说没有见过它,你要假装自己不知道它是棵大槐树,你要忘记
渐渐平静之后,宁缺看着纸上那些墨字开始发呆,默默想着是谁在纸上留下这些字句?是谁在为自己答疑解惑?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他为什要这样做?
悄悄转头望向东窗畔,女教授依然平静地低头描着小楷,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里,宁缺看着教授素淡身影,想着纸背上那些对女性极为不恭敬解说,下意识里摇摇头,那等污言秽语不可能出自女教授之手。
会不会是楼下那位旧书楼教习?宁缺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个问题,最终还是轻轻摇摇头,那位教习虽然言谈风趣,但能看出来骨子里是个谨守规矩人,如果他要指点自己想必应该会当面直言,而不会选择留书这种方式。
思来想去,总想不出来在纸上留书那人是谁,宁缺困惑地望向窗外,听着那些林草深处雄性昆虫们鸣叫,旋即自嘲笑起来,心想留书那人大概是书院某位老不修教习,若让司徒依兰等人看见这些文字,定会愤怒地跳将起来。
留书中文字把观书之道与对女子态度结合起来,虽然猥琐下流,但却极为浅白简单易懂,不然宁缺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便察觉到自己有可能从中感悟到什,在他看来,留书之人乃是刻意用这种手法开解自己,正所谓自污秽中觅道,不由对此人佩服到极点,心中默然想着留书之人必是位修道天才。
既然认定留书之人乃是书院某位修道天才先生,宁缺态度自然变得更为认真严肃,他拿起《气海雪山初探》和那张薄纸走到书架尽头,在那片夕照温暖地板上坐下来,敛气静神片刻后,才重新开始读那份留书。
陈皮皮明显低估宁缺这个可怜人领悟能力,即便他没有写最后两段,没有以对女子偏激态度来做解说,只需要前面那几句关于客观事实和理解为惑话,宁缺便能明白他想表达真实意思。
“不去理解,不要去思考,只看文字本身……难道这就是当年书院抄书神符大师本意之所在?那需要做事情就是去看这些字,而不去想这些字意思。”
宁缺看着膝头薄册,默默思考很长时间,这些日子他拼着精神大量损耗,不停苦读楼中藏书,非常清楚那些文字对自己精神世界产生冲击,两相比较他愈发觉得留书人建议观书方式很值得尝试。
只是看见个明明你熟记于心字或词,却偏偏要不去思考它,还要假装不知道这个字或词意思,甚至不是假装,而是要你真正忘这个字或词意思,无论从什角度来看,都是极为困难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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