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刻他决意抢杀桑桑,是因为宁缺铁箭很麻烦,现在他没能成功,也没有什焦虑神情,因为他必须平静。
只有绝对平静,才能避开宁缺铁箭。
他伸手掸掸右肩,仿佛掸灰般,将血掸落到地上。
宁缺铁箭再至。
铁箭未离弦时,酒徒已经感知到下刻宁缺手指动作,他提前动作。
这次,他竟是连壶中剑都弃之不用!
桑桑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如果是以前,面对这样搏命攻击,她只需要看眼,便能应付,然而现在,她需要他人帮助。
鲜血,从她眼角里流出来,显得特别可怖。
酒徒继续向前,只需刹那,便能将桑桑灭于指下。
遗憾是,他终究还是差刹那。
自千里外狂奔而来,两天夜不眠不休、未作调息,不顾伤势,早已濒临崩溃,然而他手执铁弓,静看酒徒,却自有种岷山撼不动感觉!
看着这样宁缺,看着铁弓上那把铁箭,酒徒神情渐凛,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声清啸里,身影骤然消失,去百里之外。
下刻他自百里之外归来,出现在桑桑身前,指点向她眉心。
直守护在桑桑身侧青狮,满头鬓毛如箭般散开,声极其狂野狮哮,响彻天地之间,死寂小镇上瓦片乱飞!
酒徒身周散开道清光,他手指穿过清光,挟着无量天地元气,击碎无数如利箭般鬓毛与瓦片,精确至极地点到青狮头顶。
嗡声闷响。
长街上出现道清晰箭道,新凝水蒸汽,在满是雨后清风夜色长街里,看并不清晰,反射着书画铺里微光,给人种诡异感觉。
酒徒回到街上,解下腰间酒壶,递到唇边痛饮数口
因为宁缺箭到,这次,不是普通羽箭,而是铁箭。
酒徒退,疾退,退又是数百里。
然后他回来。
他看着左肩上那道铁箭留下伤口,看着滴落到地面,汇入污水血,沉默会儿,然后抬起头来,望向已经站到桑桑身边宁缺。
他在街这头,距离酒肆废墟有数十丈,距离书画铺很近。
青狮狂哮,唇间不知喷出多少佛息凝成金刚杀意,然而就像那些鬓毛与瓦片样,竟都拦不住酒徒这根指头!
声怒嚎,青狮溅血而退。
桑桑手腕翻,算盘瞬间散裂,数十颗算珠嗤嗤破空而飞,尽数穿过那道清光,落在酒徒胸间,发出连串密集噗噗声响。
酒徒唇角溢血,脚下却依然如电如魅,指继续点向她眉心,决意杀她,甚至就连算珠写成符开始散播符意,他也毫不理会!
指未至,指意已至,难以想象其数量天地元气,顺着酒徒手指,刺向……不,应该是轰向桑桑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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