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刻，他忽然用稚气十足
声音、低低地哼起
首歌。
“你是
心，你是肺，你是……”
很明显这是首恐怖童谣。
这画面真很诡异。
伴着令人发寒歌声，小孩身体与脚也动起来。
赵腊月脸色越来越苍白。
因为那个小孩光影越来越淡，渐渐要与周遭环境融为体。
那是神魂涣散征兆。
灵魂果然很难长时间单独存在于物质世界里。
这就是自由代价吗？
这画面看着有些滑稽，又似乎有很多深意，如某些实验性话剧般。
众人知道在这幕画面之外，隐藏着无数凶险。
那些凶险在小岛上，更在天外。
这场战斗发生在这颗星球所有地方。
有可能是只翻车鱼正试图咬死只银虾。
不绝于耳。
美不胜收。
……
……
再美画面，也不能长时间吸引众人视线。
柳十岁神情微变，向着海里再退数步，带起哗啦水声。
不远海面反射天光变成无数道细线，彼此相依然后相交，绽出烟火般碎光。
水池里那些静止鱼有动起来，鳞片反射天光也是那般碎而灿烂。椰林不再静止，随风轻轻摇摆，把天光摇碎，摇得众人视线有些不安。
有浪花直接像解冻冰雕般垮塌，里面白色线条飘起来，就像是柳絮，又像是远方海面上忽然跃出来银色鱼群。
剑仙恩生擦掉唇角溢出鲜血，转身望向大海深处，眼里生出抹赞叹神情。
原来这才是沈青山意图。
那辆轮椅不停后退，满天剑意里走出他神识，都是为消耗时间。
时间是真正神器，也是那个小孩最害怕东西。
年轻樵夫手里柴刀慢慢向下，渐渐靠近小孩颈。
小孩身影越来越淡，仿佛下刻就会消失。
有可能是株草想要吞掉只苍蝇。
有可能是块石头要从崖边落下，砸死下方雪莲。
有可能是山间雾气刚刚升起，便要被云层吞没。
无人知晓最后获胜究竟是雾气还是石头，又或者是那只虾。
场间气氛越来越紧张。
恩生很快便转过头来，望向水池边。
赵腊月更是盯着那边，刻都没有离开过。
沈青山坐在轮椅里，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前方小孩。
年轻樵夫站在小孩身后，手里拿着那把砍柴刀，正在砍落。
小孩张着双臂，似乎准备起舞。
在场所有人都与他有相似心情，因为大家都是学剑，都看得懂这些画面。
浪花继续消融，开始起伏，缓缓拍打着沙滩。
无数剑光继续闪耀，剑鸣继续响起。
这颗星球已经变成剑世界，到处都是剑意。
观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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