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熟悉风中寒意,这是自幼就刻印在他骨子里感觉。风中寒并非是袭在纪若尘肌肤上,而是直接吹在他心底。
当初年纪尚幼纪若尘还在塞外荒野中四处流浪时,每每会在心底升起这种寒意。每当此时,他就会知道,在那茫茫风沙深处,又有头野狼或鬣狗盯上自己。也不知这是与生俱来本事,还是因过于艰苦生活而得来能力。
莫干峰上,道德宫旁,当然不会有野狼出没。那隐在暗中,又会是什?
纪若尘忽然停脚步!
纪若尘心底寒意越涌越烈,几乎将五脏六腑冻僵!他心中忽然微微动,猛然抬头向夜空中望去,赫然发现那轮高悬明月上不知何时已变成片流动而粘稠暗红,若片粘连欲滴血。纪若尘大吃惊,用力眨眨眼,再望去时,明月复又洁白如玉。
位真人在索桥边又攀谈阵,玉玄真人终于行礼告辞,冉冉升起,向丹元宫徐徐飞去。
直至玉玄真人完全消失在远方云雾之中,紫阳真人这才回身向太常宫行去。走两步,他忽然驻足,俯身在地面上拾起块石头,仔细地端详起来。
石块纹路疏松,上面点缀着滴小小血花。血丝顺着石纹扩散,此刻看来,就像是片燃烧着云霞。
紫阳真人凝视着这片小小血云,左手掐指暗自算,然后又望望丹元峰方向。
他轻轻叹,曲指弹,这块小小石头就远远飞出,向太常峰外无底深崖中坠去。
他心中稍稍定些,刚向四周望望,但心中又是隐隐跳!纪若尘又抬头,见夜幕下悬着仍是轮血月!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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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是皓月初升,纪若尘悄悄出太上道德宫,转上通向后山铸台石阶。他背后斜背把青色木剑,乃是由生于未名山积雨潭黑樨木制成,较之张殷殷那把木剑也差不多少。此外他道袍下鼓鼓囊囊,里面不知塞多少东西。
这次比剑,纪若尘是决意要输,而且要输逼真,免得张大小姐再来纠缠,又多生事端。只是想起当日张殷殷乙木剑诀失控,他至今仍是后怕不已。这位小姐年纪不大,但脾气忒大些,下手又没有轻重,是以这次前来赴约,纪若尘把诸位真人历次所赐具有护身之能什护法符、不灭咒、明王牌通通披挂上,甚至于块还不明用途万妖石都挂在颈中。
纪若尘身上累赘,路行来少不有些叮叮当当声音,惊扰到巡值道长。但这些道长都知纪若尘可以在太上道德宫内任意行走,是以也不来管他。
路沿着山路前行,纪若尘忽然觉得拂来夜风小些,然而风中寒意却是大盛。他轻轻打个颤,脚步渐渐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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