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秋水啊声,就此呆呆地看着纪若尘,再无声息。
纪若尘吓跳,连唤几声秋水师兄,才算把他给叫回来。尚秋水盯着纪若尘左看右看,又向石矶望几眼,方才声长叹,道:“曾与那石矶对面交锋,都未能看出她异常。若尘兄只看眼,就已窥破她本相,唉,天生慧眼,
手足无措。楚寒玉树临风,应对得体,隐隐然有王者之风,令人心折。
顾清仍是那淡淡漠漠样子,似乎就是山崩于前,她也会无动于衷。与石矶和楚寒不同,顾清身周颇有些空旷,那些青年修士尽管不断地偷偷向她这边瞟上眼,却无人上前搭讪。
“哼!这些狂蜂浪蝶,就这等心性品志,也想修成大道?”尚秋水恶狠狠、酸溜溜地评论道。
他这般凭栏遥望,倒是不怕被云中居三人发现。则是正如他所言,几十只蜂蝶在身边飞着,吵也吵死,那三人哪有多少余力四下观察。二则是在这太清池边,着实立着不少各派长辈或弟子,皆是想看看云中居派来与道德宗赌赛传人究竟是何模样。
纪若尘本是不情不愿地被尚秋水拖过来,只是随意向着太清池对面望,双眼登时再也移不开。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与纪若尘相处久,尚秋水似是有些显出本性,越发妩媚起来。就连这句故作老成批评,也说得隐有荡气回肠之意。
他这边愤世嫉俗地指责半天,纪若尘却静悄悄全无动静。尚秋水微觉讶异,转头看,见纪若尘正自盯着石矶,几可说是目不转睛。尚秋水脸色登时略变,可是他立刻发现纪若尘脸色苍白,表情有异,不似是被那妖精迷住心窍模样,忙问道:“若尘兄,你怎?”
纪若尘猛然震,长出口气,脸色方才红润过来,犹心有余悸地道:“好个凶厉阴狠东西!”
尚秋水大为奇怪,他方才明明见到纪若尘看是石矶,没想到却说出这样句话来,于是追问道:“若尘兄难道说是石矶?和她打过交道,嗯,怎说呢,虽然本能不喜欢她,可是凭心而论,她无论相貌还是资质都是极其罕见,而且处事也很让人舒服。若尘兄何以对她观感如此不佳,还用上东西二字?”
纪若尘啊声,转而望向尚秋水,讶道:“秋水兄既然与石矶交过手,怎还会有这等评价?看石矶表相上虽然秀丽无畴,可是本性却是至阴至狠,绝对是罕见凶物。就是在这里遥遥看上几眼,也能感觉到她凶厉!奇怪,云中居怎说也是正道名门,怎会将石矶这种东西收归门墙?她就算是人,本性也绝不符合正道要求,何况虽然看不清她本体为何物,但非族类,这却是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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