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声势极大,掌柜忙迎上来,只作没看见大汉怀中小女孩,赔笑着刚想搭腔,那大汉身后名随从便擎起斩马长刀,在掌柜脸上啪拍,将他拍得倒退几步,屁股坐倒在地。那随从骂道:“瞎你狗眼!家将军你也不认识?今天将军借你这地方乐上乐,那是给你面子。再敢啰嗦,大爷把火烧你这鸟楼!”
那掌柜在洛阳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但知道这些来自北地胡疆军爷招惹不得,当下心中暗自叫苦,又不住咒骂。那女孩不过七八岁年纪,哪经得住这等大汉蹂躏,还不得把性命送在楼上?她死在邀月楼上,日后客
,摇摇头,自嘲地笑笑,随着人潮远去。这道士袭粗布道袍洗得已有些发白,看上去貌不惊人,然而只踏出几步,就已在人潮中消失。
纪若尘独立街口,双眼瞳孔深处已是片湛然蓝,头黑发无风自动,几乎无人注意,那根根发丝末梢,会化作星星点点湛蓝炎屑,慢慢在风中消散。他双眉如剑,神识运转如电,瞬息间已推算过万千种战况,只是无论采用哪种战法,他都会大败亏输。于是纪若尘心湖中浮上片冰寒,慢慢将隐约杀意镇压下去。此刻他道行与对方差距过大,已经不是靠运气与拼命可以弥补。
然若过上数年,结局便或会不同。
洛阳东门处,那老道已施施然出城门,也不知他如何在数息之间,就从城中央走到东门外。
老道抬首望天,但见半蔚蓝,半铅云,不觉摇摇头,暗道:“不过是个刚刚筑基雏儿,怎就把你惊得丹气也动?唉,想当年洛阳战,输玉虚半筹,这数年来游历天下,本以为大有进益,可现在看来,这心境仍得磨炼啊!就是不知玉虚那杂毛,现下进境如何……”
纪若尘眼中蓝色徐徐褪去,恢复成寻常模样。但他立时怔,杨元仪已经不见!
他当下也不惊慌,心如止水,缓步向前,神识已如水般四下铺散开去,将周围切变化尽收心底。方才与那老道对峙时候并没多久,杨元仪想必走不远。
神识散出后,不多时他便自万千嘈杂声音中分辨出又惊又怒声哭叫,正是来自杨元仪,方位不过百丈之外。
纪若尘身形动,如游鱼过隙,向声音来处行去。
此时个身戎装魁梧大汉正大踏步走入邀月楼。这人脸如钢针般短髭,面色紫红,相貌凶恶,身后还跟着十余名披甲挂刀随从。这些亲随披都是熟铜护胸甲,腰间挎是四尺斩马长刀,神情彪悍,与本朝寻常军卒大为不同。领头大汉怀中还抱着个粉妆玉琢般小姑娘,任她如何呼喊叫骂,也不放手,只是嘿嘿笑着,毫不掩饰笑声中*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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