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上罡风怒号,恶浪涛天,飞溅水珠在残阳映照下,如点点飞坠滴血石,凄丽、妖艳。在迟迟不肯落入西边残阳映照下,半边东海犹如沸腾血池。
排若小山般高恶浪自海面上掠过,无数岛屿礁石淹没在血浪下,又逐渐浮出海面。
孤礁上,纪若尘怀抱修罗,坐得如尊雕像,似与礁石融为体。排空而来海浪拍击在他身上,溅起无数水花,再顺着他头发、腮边慢慢流下。在似血染成天空下,纪若尘若自血海中浮出,从身上流下海水如浓稠血浆。
他这般坐着,不知已坐多久,还不知将坐多久。
夕阳行将西下,他忽然动动,抬起头来,向西望去。海面上,个窈窕青影正踏波行来,虽是血海涛天,生机寂灭,可她所在之处,便是于穷凶极恶处,也生出线活泼生机来。
头,众臣登时恍然大悟,边在心中痛骂卢言无耻,边加紧大拍马屁,好补救二。阿谀如潮,直拍得安禄山醺醺欲醉,心情大悦之下,便招呼群臣回殿饮宴,此番自然是君臣尽欢,饮到醉方休。
直至醉到不醒人事,安禄山都以为自己满心欢喜。然而即使在睡梦之中,他眼前也始终飘浮着轮滴血残阳。
在寝殿龙床上轰然倒下后,安禄山立时酣声大作,根本未曾听见殿外传来喧哗。
“什人在此吵闹?打搅圣上休息?”史思明沉稳声音自殿外传来,充满威严。他刚才亲自扶安禄山回宫,此刻还没有离去。
“西京纪将军发来紧急军情,是以小才斗胆惊扰圣驾。”说话看来是个传令军官。此刻战火未熄,安禄山又是行伍胡人出身,许多规矩还没立起来,朝廷内外,大多还是依着军中那套来。
“青衣?”纪若尘宛如岩石般面容慢慢溶化。
青衣径自踏上孤礁,跪坐在纪若尘面前,将双
“拿来看!”史思明取过军情文碟,打开读起来。文碟内文不过寥寥数行,史思明扫而过,竟怔在当场。
文碟中言道,纪若尘已无意兵事,更将麾下妖军解散,刻下西京已成空城。
这道文碟如道惊雷,在史思明脑中炸响,他直视纪若尘为生死大敌,只因用兵上无法与其匹敌,这才不得不想办法在庙堂上除去纪若尘。结果还未等他有机会动手,纪若尘却已挂印而去,更将麾下妖军解散,只留下座空荡荡西京。
想到此刻无兵驻守千古帝都,史思明心中似有股邪火悄悄升起。他手持文碟,陷入沉思。
且不说东都洛阳中君臣各怀心思,残阳如血异相现世后,天地间几乎所有略通二卦象之人都有所感应,埋头掐算,片刻后各有所得,结果不,有人忧有人喜,有人惊惧有人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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