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蒹葭犹豫下,道:“只晓得玩鹰有很多门道,也觉得有只鹰隼很惬意,可真要自己伺候它可能受不。”
陈二狗小心翼翼盯着棋盘上已经摇摇晃晃棋堆,道:“当然不轻松,光是熬鹰,就得天24小时候着,在张家寨往常都是白天12个钟头,富贵晚上12个钟头,跟伺候祖宗样对着他,不知道城里人玩鹰是怎个玩法,但觉得只鹰或者隼要既有灵气又有野性,就得去深山或者大平原上放飞,你还得掰命跟着它跑,体力活,你个女人怎玩得出火候。”
曹蒹葭狠狠瞪着他,却发现这犊子只顾着摆放棋子,根本不理会她眼神,等她即将恢复平稳心境前秒,陈二狗抬头嘿嘿笑道:“没瞧不起女人意思,只不过体力活,你确实比不上,脑子没你好使唤,总不能连最后
别指望做违法乱纪事情,撑死就是隔个年半载地去偶尔探望下你。”
陈二狗抬起头,轻声道:“你想要只海东青?”
曹蒹葭靠着藤椅微微摇晃身体不露痕迹微顿片刻,若无其事道:“你要真能抓得到,就敢要。”
陈二狗傻笑道:“有好处不?”
曹蒹葭莞尔笑道:“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勾当,般来说你想得出,都办得到。”
陈二狗在棋盘上玩起叠棋子游戏,沉默不语。
曹蒹葭理下头绪,仿佛在演讲般语速缓慢道:“爷爷说清朝末叶是玩鹰鼎盛,王公贵族、贵胄子弟们都费尽心机搜罗佳种鹰隼,到民国紫禁城里王府里太监都被遣散到民间,宫里玩法才流传到民间,只不过到今天,偶尔会玩老家伙们没钱也没那命去玩,玩得起却不会玩,估计你和富贵玩法都是野路子,二狗,你如果真有想法,可以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是爷爷旧交,快九十岁年纪,还是走路生风,和孙大爷样都是隐居市井高人,他四十多年前给某位元勋专门捕鹰,脾气臭得很,说要把手艺带进棺材。”
陈二狗专注叠着象棋,不以为然道:“个无名小卒,凭什让老人家青眼相加。”
曹蒹葭笑骂道:“好你个陈二狗,你就真想拜见老人他还不定见你呢,还跟摆架子,你这人真不靠谱。”
陈二狗继续埋头摆弄那堆棋子,努努嘴撇开那个话题,道:“你如果有时间,倒是可以帮你折腾只燕松,这东西紫色胸脯,红眸子,灰脊背,燕子尾,漂亮紧,就是难抓。以前村子里有人玩燕松就用白绸掂在身下露出双朱砂眼睛,紫胸脯搭上剪刀尾巴,煞是好看,跟水灵娘们样标致,这燕松花点心思还是搞得到,比那海东青靠谱得多,后者就真是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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