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记得当日凌晨,本家门口停那辆呼啸而来黑色轿车,从车里下来顾清河满脸,不是,是满身浸染着未干透鲜血,她仿佛是从炼狱里走出来,她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经过,带着极度寒意和毫不收敛杀气。
顾清河在门口侍者指示下,静静地走上阶梯,止步于言臻休息客房门口,突然低下头。
她颤抖地扶着门很久,最终垂下手,并没有打开房门。
等待着周围人都退下之后,她仍然站在那里,默默地,仿佛是塑静止雕像。
谁会在凌晨三点深夜里失声痛哭。
“那孩子也算勇敢,看护好。”老太太开口吩咐着。
站在旁兰姨低垂着眼睑,看着照片那些尸体惨状,表情并未有任何波动,“死有余辜。”
老太太听着兰姨话,轻声笑下,将这叠照片递到旁暖炉内,烧。
“不过是老天报应,死不冤,其他善后事全权交给老二处理吧,他对这方面最在行,清理队现在也是归他管,就不问。”
老太太说完,又抬头看看门外,面露忧心。
到疼痛。
她不想再回头看,只是默默地从死人堆积房间里步步走出门外,她双眼木然地站在屋外,耳边尖叫声也似乎消失。
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染鲜血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双手颤抖地点燃。
“切都结束。”
她语气缓慢又沉重,最后颓然地站在屋檐之下,抬头望着那轮才显露出来月亮,瞬间,她世界里只有这轮漾着温柔光芒月亮。
那哭声,太悲伤。
几乎本家内所有人都能听到顾清
兰姨看出她担忧,轻声安抚对方,“在担心清河?”
老太太叹口气,“担心她们俩,小臻那里现在怎样。”
“张医师已经说,她身体原先便感染风寒,再加之被冰水激冷以及受皮外伤,现在仍有些虚弱,但不会伤及内里,再调理几日便能恢复。”兰姨遵从着张医师话语转告着,她在今早便去客房看那个孩子。
亲自为其把脉,想确认对方身体是否有恙,因为现在还是仍处于昏迷之中。万幸是,各方面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并无大碍。
不然,清河那孩子估计会真疯。
她突然笑出来,笑着笑着,滚烫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来,滴在她手指上。
***
“这是现场照片?”
坐在轮椅上老太太拿起那张张血腥照片凝视眼,抬头看向面前部下。
邱叔恭敬地点点头,如实禀报着,“清理队检验现场,共五十四人,无生还,以及救助出名男孩,据确认是言臻助理,已经被送往医院治疗,情况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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