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寒江奔出冰城,在严寒中跌撞,他只能凭冰面在月光下反射判断眼前是平地还是裂口,但他不想再回头,父亲为将作得太久,他眼里,所有人都是士兵,天生就该服从命令冲上去战死,却忘他是自己儿子,这是场没有意义战争,可他仍然希望自己儿子去象英雄样死,而不在乎他心中有多煎熬。
殇州夜晚,连厚厚皮毛巨熊也不敢走出冰穴,穆如寒江直奔跑着,他知道停下就意味着冻死。而他也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找到回去路。
可他终于是力竭,摔倒在冰面上。他翻过身来,眼前却幻化着奇异色彩,象光在冰面上游动。
他慢慢才想明白,那是天空星辰光缦,那些巨大星辰飘浮在天空中,扯着几万万里长飘带,它们是光和尘组成,有着各种颜色。只有殇州这样纯净无云天空,才能看到星空全貌。这壮美。
他就要死,他死后,会溶入到星空中去吗。
母亲哭声。
母亲啊,你还不明白吗?为什还要苟活下去,为让那些人看到们痛苦,看到们为求生而可笑挣扎?看不见,这样正好,他可以不用看到那片揪心空旷白色,那是比死亡之黑更可怕颜色。
他眼上明明没有冰壳,但他却总觉得什罩在上面,只能看到透过光,却看不清切,他不由总是用手去抠它,有时,bao燥,就愤怒想把自己眼珠抠出来。总是她母亲冲上来死死抱住他。“江儿,你要杀就杀吧,不要伤你自己。”
“为什!”他,bao吼着,“让去死吧。为什还要在这种鬼地方象猪狗样活下去!”
父亲猛冲上来,掌打在他脸上。
少年神智渐渐模糊,仿佛身体正在消失。不知过多久,却有种声音在他耳边轻响着,仿佛冰块相击般清脆,越来越清晰,从远而来。
穆如寒江下坐起来,那是马蹄声!
是父亲来找他?但少年立刻想到这不可能。没有任何匹马被送到北陆殇州,殇州是没有马!
可那分明是马蹄声,穆如寒江在马背上长大
“死?想死太容易,你现在就去!穆如槊没有你这样儿子,你给滚,给滚!”
母亲上前死死拉住他:“你疯,孩子他已经这样!”
“兄长,在战场上被火熏瞎双眼,百千敌军围着他,他也是站着死!”穆如槊,bao吼着,指向穆如寒江,“你要死,也去给死出个样来,去和夸父族作战而死吧,不要让看见你被吓死在这里。”
穆如寒江心中愤怨交织,他索着猛得向洞外风雪中冲去。父亲声音仍响在耳后:“谁也不许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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